身,慌張地對著沈夫人道,“沈夫人,要不,我和嘉辰先回去?”

起初的驚訝過去,沈夫人又恢復了往日的冷靜,她把嘉辰放下,聲音並沒有什麼起伏,“過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提前說就看不到這一幕了。

容聆甚至覺得自己再做夢,一時間保持著沉默。

而安南月沒得到沈夫人的回覆,眼睫垂下,聲音更加卑微低柔,“沈夫人,您要看嘉辰的話通知我一聲,下次我再帶他過來,今天我們就先走了。”

沈夫人這才看向她,淡淡一瞥,“做好你該做的。”

“我知道的,沈夫人。”

說完,她拉著安嘉辰道,“和奶奶說再見。”

安嘉辰見沈夫人的次數並不多,對著她的嚴肅臉還有點害怕,此刻安安靜靜站在安南月身邊,朝著沈夫人鞠了一躬,“奶奶再見。”

沈夫人滿意點頭,“那你們先走吧。”

安南月領著安嘉辰往外面走,經過容聆時,無聲地看了她一眼。

挑釁的,得意的。

像毒蛇在陰暗的潮溼地,露出高昂的頭顱。

容聆雙手攥緊,直到沈只只呼痛,“媽媽,你捏疼我了。”

容聆恍然一驚,連忙鬆開手,“對不起,只只,有沒有傷著?”

沈只只摸了摸小手,搖搖頭。

沈夫人朝保姆看了一眼,保姆立刻把沈只只抱走了。

四周無人,沈夫人重新坐下,語氣無波無瀾,“你帶只只來,該早點說一聲,我也好讓廚房準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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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還顧左右而言他,容聆緩緩走過去,站到她面前,緩緩開口,“媽,你不解釋一下?”

一出聲,容聆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啞得不像話。

沈夫人不動聲色,拿起桌上的茶杯,“解釋什麼?”

見她還以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容聆覺得胸口有一陣血氣往上湧,她攥緊雙手,努力剋制快要歇斯底里的衝動,“安嘉辰叫你奶奶這件事。”

沈夫人握著茶杯的手僵了下,但也僅僅是這一瞬,“你知道了什麼?”

容聆深呼吸。

當年沈夫人看中她母親名媛的身份和良好的名聲,促成她和沈西渡這段婚姻。

五年來,對她還算客氣。

以為她會站在自己這邊,看來是她想錯了。

盯著她的頭頂,容聆沙啞道,“你早就知道西渡把嘉辰送給安南月這件事。”

不是反問,而是陳述。

“不算早,一年前。”

沈夫人放下茶杯,掀起眼皮看她,“坐下慢慢說,你也太沉不住氣了。”

容聆暈眩,覺得自己是要快站不住了,於是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重新調整了一下呼吸,“所以連你也瞞著我?你不是最反對他們在一起嗎?”

沈夫人臉上依然平靜,“我是反對他們在一起,知道真相的時候比你衝動多了。”

容聆咬緊牙關,“那你為什麼不把嘉辰要回來,還讓安南月來這兒?”

不可否認,和沈夫人知道真相這件事比,安南月和安嘉辰同時出現在這裡,對她的刺激更大。

在她認知裡,沈夫人是絕對不可能接受安南月的。

當初若不是她反對,並且把安南月趕出南城,安南月也不會隨便找了個人結婚。沈西渡也就不會把不甘都發洩在她身上。

想到如今安南月可以登堂入室,而她卻因為沈西渡的報復沒了兒子。

這實在諷刺。

而她今天之前,還把所有希望寄託在沈夫人身上,更是諷刺至極。

沈夫人一向審時度勢,利益至上,此刻見容聆情緒激動,她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