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這句話,容聆察覺到嘉辰明顯身體一抖。

她立刻安撫地抱住他,輕輕的拍打他的背,“沒關係,不怕,阿姨在。”

嘉辰卻猛地推開了她,往後退,退到床頭,重重地地說出來,“不要你。”

容聆心口一滯,但想著他生病了,不能當真,於是又緩聲問,“為什麼?我哪裡做得不好嗎?”

嘉辰只是低著頭,搖晃著腦袋,惶恐地道,“不要你……媽媽生氣。”

總是重複著這幾句。

容聆也大概猜到了安南月對他說了什麼。

無非是用她會生氣來威脅嘉辰不要靠近她。

容聆看著無助的兒子,心裡對安南月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在安家保姆來之前,容聆離開了病房。

回到辦公室,紀早正坐在她辦公桌前。

看到她,紀早指了指自己買的咖啡和三明治,“中午你又忙的沒時間吃飯,給你帶了點吃的。”

一看見紀早,容聆就想起自己的不靠譜介紹,正想道歉,紀早就像未卜先知似的,“別道歉啊,不就是沒相成嗎?多大點事兒。”

容聆有點不好意思,“怪我沒問清楚。”

紀早苦笑著臉,“其實沒相成也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忘不了那個人,別害了人家。”

容聆頓時想起紀早學生時期的一段戀愛。

紀早暗戀的男人為了氣自己劈腿的女朋友,一氣之下和她戀愛,結果半年後,那女朋友後悔了回來找男人,男人猶豫不決,紀早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立刻提出了分手,而男人也預設了。

但畢竟是初戀,又在熱戀期猝然分手,紀早被這事傷得很深,好久才緩過來。

緩是緩過來的,可到底心有不甘,又恨就難以忘懷,想的更深。

容聆知道她這段感情,很想勸她不要再去留戀,可想想之前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勸她。

現在提起這段過往,兩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容聆怕她又想起傷心事,轉移話題,“我想請你幫我一件事。”

紀早立刻回神,“什麼事?”

“我想請你以你的名義發幾張圖片在社交平臺上。”

紀早好奇,“什麼圖片?”

“我媽媽在世的好友,梅拉夫人平時的一些珠寶收藏的照片。”

紀早更好奇了,“能問問為什麼嗎?”

容聆告訴她自己的打算。

紀早聽完後不解,“你怎麼能確定安南月會抄襲?”

“她欠了賭債,很想要這筆錢,而且我調查過她以往的作品,多多少少都有抄襲小眾收藏品的影子,尤其是梅拉夫人的,這是她慣用的伎倆。”

“之前沒有被爆出來是因為她的客人要麼不知道,要麼就是覺得花的錢能得到比本身價值高出數十倍的作品,大都預設了,更重要的是我在她沒設計的時候打給了她五十萬,錢來得太容易,為了剩餘的錢,她也會鋌而走險。”

容聆知道自己不乏有賭的成分,而且這個比例會很大。

萬一安南月這次想要好好出作品,不願意抄了。

或是她賭債解決了,不急著這筆錢了。

都可能造成容聆失敗。

但是為了嘉辰,她願意賭一賭。

只要安南月抄襲,梅拉夫人就會知道,到時候她會找到梅拉夫人,以她的名義控告安南月,而容聆這邊也會憑藉協議狀告她。

兩條路,總有一條行得通。

事實證明,容聆賭對了。

當安南月拿著那顆粉鑽項鍊的設計圖發給她時候,容聆立刻給她又打了一百萬。

安南月覺得天上掉了餡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