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慎唯洲深深地看著雲玥,一字一頓地開口,黑沉的雙眸中就像是捲起了足以覆滅天地的浪潮。

雲玥承受不住這樣的威壓,但她也不能逃避:“慎先生,總之你和施樂然有什麼陰謀詭計衝著我來就好,別動裴則,我不希望他被你們傷害。”

“好,好一句被我們傷害!雲玥,你還真敢將陣營分的清清楚楚,將我劃分地明明白白!”慎唯洲捏著雲玥的下巴,陰狠地像恨不得將她直接捏碎。

雲玥顯然也感覺出了這點,於是渾身僵硬,儘管努力剋制,但說不出的寒意還是叫她微微發抖。

慎唯洲聲音更冷了:“怎麼不說了?剛剛不是很厲害嗎?”

“我沒想在你面前耍厲害……”雲玥抿緊了唇瓣,咬牙道:“我只是說出了事實,因為你幫著施樂然助紂為虐的事歷歷在目,實在叫人不得不防。”

“呵,所以你覺得自己什麼都知道?”

慎唯洲嗤笑了一聲,眼眸深處寒意刺骨:“可事實上你根本什麼都不懂,雲玥,乖乖聽話才是你最應該知道的事。”

雲玥不可置信,心中荒唐。

因為她都已經被施樂然欺負成這樣了,慎唯洲還說要她乖乖聽話,難道他是希望她還蠢笨地和上一世一樣,只乖乖等著被安排命運,然後又一次悽慘赴死嗎?

不可能的!雲玥不會,也決不允許緬北五年的折磨再一次降臨在她的身上!

這一世,哪怕是要到處碰壁,滿身瘡痍,雲玥也會堅持往另一條路走去,再不做被慎唯洲可以隨意裹挾處置的棋子,更不要又一次看著仇人笑,親人哭!

於是猛地爆發出了所有的力氣,這次,雲玥終於成功推開了鉗制著她的慎唯洲,也從車裡跑回了家。

而慎唯洲面色深沉地看著雲玥越來越遠的背影,這次,他也沒去追,只是坐在車上額角的青筋都微微暴動。

葉寬從暗處回來,擔心地看著慎唯洲。

“慎總,剛剛的事其實也不怪雲玥小姐,這段時間施小姐確實將每件事都做的太過分了……”

首先,是雲玥辛苦準備了一個月的評鑑香水,卻因母親險些墜樓,直接被砸碎。

後來她好不容易靠著自己的實力力挽狂瀾,但又受到不公平待遇,被剝奪了正式入職的名額,只能做個最低等的實習生。

甚至就連自己的好朋友,都因幫助自己,被關在看守所一天一夜。

這麼多的事加在一起,別說是雲玥一個女孩子,就是葉寬這個大男人也得承認,他心態不會比雲玥好。

而在暗夜中,慎唯洲摁著額角,深邃如神的面容一半黑沉,一半莫測,叫人看不懂他的情緒。

但許久後,慎唯洲低沉冰冷的聲音已經緩緩響起,帶著足以叫人膽戰心驚的肅殺:“葉寬,施家有動作了嗎?”

“有了,施樂然被關進看守所不久,施夫人就知道了訊息……”葉寬若有所察道:“我明白了。”

因為慎唯洲不會無緣無故說起施家,葉寬也明白慎唯洲潛藏的深意。

可是坐回駕駛座上準備開車時,葉寬還是細心地拿起了那張落在角落的緣法寺捐獻單:“慎總,雲小姐好像沒看清這捐獻單上寫著的名字,不如……”

“既然沒看見,那就不用看了。”

慎唯洲直接打斷。

下一刻將身旁已經冷掉的雞蛋連同捐獻單一起扔進垃圾桶,他也坐在車上揚長而去。

……

恍惚間,月光默默,黑雲遮天。

而轉眼第二日,雲玥要去LAN正式報道的日子,終於到了!

雲玥特地起了個大早站在鏡子前面收拾自己,季今雨也坐在客廳中,一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