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的時候突發心痺,我……我死了!我憑什麼死了?憑什麼……”

亡故的考生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聲音斷斷續續,那張臉不知道是因為怨念還是因為哭泣扭成一團,看上去異常駭人。

“我父母對我寄予厚望,卻早逝離開,父親考試多年未能中舉,心有鬱結,我是他們的期許,如今這般,他定是對我失望透頂,我有何顏面下去見他們……”

“你剛說,你是因為心痺之症而死,如此看來,考試之前,你壓力很大,身體已經出現了很大的問題,我想你也應該有所察覺,但你卻從未愛惜你的身體……”

溫風螢話音未落,柳文序截口道:“那又如何?為了科考,身體算什麼?”

“你看,如今你依舊執迷,所以才會留在這裡。”

溫風螢搖了搖頭,她自小和師父學習除念,各種執念看得太多。

“你不能科考,心生妒意,所以讓貢院的這些考生的毛筆斷裂沒辦法考試。”溫風螢接著說。

“我不能擁有的,我也不想別人有!”

柳文序紅了眼,嘶吼的他已經近乎猙獰:“這次參加科考的還是女子!女子都能做官了,我憑什麼不能?”

可是可笑的男人!

溫風螢有些發笑,但還是繼續道:“我剛才撿到你的毛筆,看上面刻著‘柳月榮’,我想,這應當是你父親的遺物吧?”

“是。”

提及父親,柳文序的眼中多了一抹柔和。

“既是你父親的遺物,我便能讓你看看你父親給你留下的遺願,是想讓你考取功名,還是如何?”

“真的?”

柳文序還在驚訝之際,溫風螢已經展開了面前的黃布,原本斷裂的毛筆,竟然已經恢復如初。

接著,那毛筆在一道淺光中立起,四個大字徐徐躍然於黃布之上。

柳文序睜大發紅的雙眼湊了過來,眼裡隨即湧出一滴血淚。

“父親,竟然……”

他戰慄著,一時間淚如雨下。

“如今你也看清楚了,你父親的遺願,並非是讓你考取功名,而是想讓你好好活著。”

溫風螢的目光掃過黃布,上面寫的四個大字正是——善自珍重。

“父親,父親……”

柳文序大哭起來,黑色的淚水不斷湧出,他身上的黑氣在不斷冒出,很快,他又痛苦地嚎叫起來。

“不,不要,不要……”

柳文序的靈體抽搐著,溫風螢目光緊了緊:“你是被玄清鈴控制了,那人是誰?”

“玄清鈴?”

柳文序痛苦地看向溫風螢,眼裡滿是恐懼:“我不知道那人是誰,我只知道那鈴音很可怕,我的怨氣根本控制不住要溢位……”

看來,那幕後之人並未在柳文序面前露臉,但他確實是用鈴音控制了柳文序。

溫風螢想要喚醒柳文序的良知,玄清鈴的控制卻讓他再度陷入怨念,如此只會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