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手傷了伏氏在先,宮規在前,朕同皇后都無法對她饒恕。你替她求情,朕明白了。過陣子是太后娘娘的壽辰,那日是大日子,朕便開恩免了她那日的禁足思過。讓她一併到垂拱殿慶賀吧。”

霍清荷臉上的喜色頓時更濃:“多謝陛下體恤。”

裴元徽擺手:“好了,蓮花朕還沒看完呢。你得了百子蓮,朕得空可是要你去那裡看你照顧的是否得當的。”

霍清荷側了側臉去看官家:“嬪妾怕是不大會那些,陛下給嬪妾出難題了。”

裴元徽這下總算是注意到了霍清荷今日耳上戴的耳墜子。

他抬了抬手,撥弄了一回耳墜子下的碎珠子。

“這紅寶的顏色果然襯你。”

當日他看著霍清荷空落落的耳墜子便想到了那紅寶,如今看來確實是再合適不過的。

霍清荷聞聲摸了摸另一邊耳垂。

“得知陛下召見,嬪妾特意戴了這耳墜子。”

這便應了霍清荷當日那話,只有見官家時她才會戴著這耳墜子給官家看。

她說話的語氣乖巧,聽著也跟獻寶似得。

只是這分明是官家賞給霍清荷的東西,裴元徽聽得不由覺得好笑。

“戴著朕賞的東西在朕面前賣乖,也就只有你一個了。你既然說你養不好,那朕得空叫人從內務府挑個得力的送到你那裡去。”

這人,既能照看霍清荷的百子蓮,往後也能在御前和霍清荷兩邊傳話。

霍清荷聽懂了,拍馬屁的話更是沒停過:“還是陛下思慮周全。”

裴元徽看她一眼:“還沒到用膳的時候。朕瞧著這回你的風寒是好全了。上回的書去架子上找出來。”

霍清荷甜滋滋地應下了,聽出官家話裡的隨意散漫,她自己總算是能鬆懈下來。

總算是,不虛此行了。

上回霍清荷唸的書又擺回了上回她拿時的位置,發現這一點,霍清荷默默記下了。

霍清荷拿著書走過來時耳垂上掛著的耳墜子跟著微微一晃,輕巧的弧度像是能晃進人的心裡去。

裴元徽倒是注意到了霍清荷耳邊的一抹胭脂色。

那自然不是什麼上妝錯的緣故,而是因為官家賞賜的紅寶碩大,這會兒霍清荷戴久了倒是不覺得痛了。

先前在燕梁閣裡她才戴上這耳墜子的時候才是真覺得耳垂生疼呢。

只是不得不說的是內務府辦事確實漂亮,這對耳墜子也確實是霍清荷生平見過最華麗奪目的一對了。

為了討官家的歡心,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不是。

王嬤嬤原本還同她說有能不看出紅痕的法子,只是霍清荷卻沒用。

雖說看久了確實會有瑕疵之感,只是除卻美之位,官家的心疼卻也同樣重要。

晚膳霍清荷是陪著官家在福寧殿用的,霍清荷還看了一回檀將軍。

和上回相比,檀將軍似乎又圓潤了些,看著更像是雪糰子了。

要是在冬日裡,只怕是真要叫人分不清了。

晚膳過後,霍清荷還是移步到了西暖閣沐浴,不過似乎又和上回霍清荷去的不同。

“嬤嬤這是要帶我去哪裡?似乎並不是我素日沐浴的去處。”

老嬤嬤只是笑:“這是陛下的意思。娘子隨奴婢來就是。”

霍清荷聞聲眼神微微一變,她笑了笑沒再多問:“那便有勞嬤嬤帶路了。”

霍清荷跟著嬤嬤行走都覺有些遠了西暖閣了,但倒是漸漸聽到了流水聲。

“這是?”霍清荷終於發問。

“回娘子的話。這是西暖閣後的湯泉,是從宮外山上引的暖泉,冬日裡泡著最是舒服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