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臣妾失言。既然陛下對此事有疑慮,那麼臣妾就讓人細查吧。”

裴元徽已經撐起身下榻了:“你身子弱,別在這些事情上費心了。朕自會讓人查清楚的。倒是後宮這些事,勞皇后費心了。”

薛引嘉聞聲朝著官家拋棄幽怨的一眼。

是誰鬧出這些事兒來的。

裴元徽都不用聽薛引嘉的心聲,都能知道此時薛引嘉心中的怨念。

他摸了摸鼻子,難得有一絲心虛。

畢竟這樣給皇后生麻煩的事兒也不是裴元徽第一回做了。

說到底,上位者對於不在乎的事兒,總是隨心所欲的。

若是換做朝堂上的那些事兒,裴元徽是絕對不會這樣隨心所欲的。

薛引嘉跟著站起身:“想著國事繁忙。臣妾便不久留了。前幾日明娘還說想您了。等下回得空了臣妾再帶明娘來福寧殿吧。”

聽薛引嘉提起大公主福明,裴元徽的神色肉眼可見的緩和了下來。

“好。天熱了,朕得空就去看看福明,皇后也要保重身子。”

薛引嘉唇邊掛著柔柔的笑站起身,這對少年夫妻相互攙扶著手,但不過是一秒的即觸而離而已。

晉陽親自送走了薛皇后離開福寧殿回來,他進福寧殿前先抬手拿拂塵敲了一下苗喜的腦袋。

“笨蛋。”

苗喜不敢頂嘴,但還是被自家師傅給打的齜牙咧嘴。

晉陽沒多停留,聽見裡頭官家叫換茶,連忙接了苗喜抱著的熱茶進了殿內。

“陛下。”

裴元徽此時已經落座於圈椅前,案牘上堆著的摺子這會兒到底還是要給批了。

“你親自去查。”裴元徽叩了叩桌案,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先去查周嬪。”裴元徽又添了一句。

晉陽微微一愣,自然明白官家說要他查的是什麼事兒。

只是官家素來是說一不二,並且料事如神的。

大抵是帝王心性如此,在晉陽眼中,本就沒有人能拿什麼小心思瞞過官家的。

晉陽躬身,忙不迭地應下了。

裴元徽面不改色地低頭喝了盞茶。

“那,曹娘子送來的荷花?”晉陽不太確定的問。

裴元徽放下茶盞冷笑一聲:“你這差事辦的。都撤下去。”

都?那就是連昨日霍美人送來的也一併給撤下去了。

晉陽心說官家還是也因為這事兒對霍美人有不滿了的啊?

裴元徽不知想到了什麼,又道:“上回的紅寶是不是還剩了些?找出來看看再做成一對耳墜子。送到燕梁閣去。”

裴元徽這人,旁人最看不慣他什麼,他就最愛逆著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