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沒準備搭腔的霍清荷在聽見許常在的聲音只覺得莫名其妙。

誰沒被截胡啊?扯她做什麼?又成她委屈了?

許常在這煽風點火的話術可實在不算巧妙。

她垂了垂眼,一點兒不見惱怒的意思。

“曹娘子有孕在身,陛下心繫也是應當的。曹娘子如今是有身子的人,自然也該小心呵護著。”

孟美人在邊上呵呵一笑:“咱們什麼位分,在這裡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上頭娘娘們都沒發話呢。”

許常在聽到這一句,又忍不住撇撇嘴:“皇后娘娘病著,哪裡能管得了如今氣焰滔天的曹……”

這話可就有些不敬了。

這許常在說話也真是不過腦子。

霍清荷幾乎是和孟美人同時出聲:“許常在慎言!”

兩人話音才落,便聽見殿門口小太監的傳喚聲:“皇后娘娘到!”

這一聲有些大,最要緊的是那話音才落,薛皇后的身影便已經進了垂拱殿。

霍清荷三人坐在垂拱殿左側末端的位置,這個位置其實有些靠近殿門口的。

薛皇后搭著春柏的手進來時甚至還瞥了三人一眼。

對於三人先前的話,尤其是許常在那有些冒犯的話也不知道聽了多少。

不過三人都還是恭敬地福身行禮,口內同時稱道:“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

殿內眾人也都是同時起身行禮。

許常在這會兒大抵是最惴惴不安的那個,畢竟在背後引論皇后便也就罷了,偏生還讓皇后娘娘給聽見逮了個正著。

這會兒許常在好似都能感受到皇后她危險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八月裡的天,許常在卻不由打了個寒顫。

薛引嘉自然是聽見了許常在的議論的,她輕飄飄的擺了擺手:“都免禮吧。今兒個天色好,你們來時沒曬著吧?今兒個是中秋,你們也別拘禮了。都坐吧。”

眾人謝過:“謝皇后娘娘。”

薛皇后在最上首落座:“今日前朝也有家宴。玉麟將軍前些日子立下了大功,今日陛下開恩讓貴妃和小將軍姐弟相見。既然都到齊了,那便開席吧。”

聽薛皇后說完,眾人不肯避免的還是有些酸。

到底還是得像池貴妃那樣孃家爭氣才行啊,不然一年到頭也未必有機會能見著家人一面。

但這些想法眾人也就只能藏在心裡而已。

池貴妃想要見家人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而已。

今日得見家人,不過是應景而已,但也確實是官家開恩。

薛引嘉說完這話之後忽然又添了一句。

“對了。曹嬪你這一胎也滿了七個月了,等滿了八個月,你家裡便可以遞玉牒進宮與你相見了。”

皇后在這個時候說這話就不免叫人生出對比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