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會撓人還是因為他逗的,他自然就不會覺得惱怒,只會覺得有趣。

在聽完霍清荷的最後一句,裴元徽更是挑了挑眉。

“嗯……瞧著是真的想朕了。天熱了,別在這湯泉裡泡著了。”

官家這話題轉的是真不大巧妙,但接下來的意思也是不言而喻了。

但霍清荷在被官家從水中抱起時還是再次沒壓住驚呼,嬌軀緊貼著裴元徽,連帶著手臂上的力氣也跟著加重,逼得裴元徽也不得不微微垂頸。

他一低頭,最先瞧見的是霍清荷雪白的耳垂,再往下移,除卻美人風情之外,還有就是霍清荷玉色的足尖兒。

不過在水裡泡了一陣,足尖兒染了旖旎的粉,反倒更加活色生香。

就是空落落的,看著又像是缺了什麼。

按著裴元徽的眼光,赤足上要是能添上一串赤金紅寶點綴的足鏈,再以稀碎又小的金鈴鐺……

裴元徽此際耳邊似乎都能迴響起赤足晃動時鈴鐺發出的聲響。

夜裡福寧殿叫了兩回水,湯泉泡過,霍清荷渾身都像是煮熟了的蝦子,自然,一夜下來,更像是熟透了的蝦子了。

不過夜裡官家難得折騰得不狠,於是次日一早霍清荷醒來的時候難得能瞧見官家的身影。

不過霍清荷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重要的不是她睡醒之後能瞧見官家的身影,而是昨夜官家沒有回福寧殿,而是歇在了西暖閣。

這是霍清荷進宮三月以來的頭一回。

於是在官家回頭時霍清荷也沒有掩飾臉上驚詫的表情。

“睡迷糊了?連規矩也忘了?”裴元徽伸展了手臂,邊上晉陽低眉順眼地為官家穿戴。

昨夜荒唐孟浪之後,霍清荷連怎麼回的西暖閣都沒什麼印象,自然就更不記得官家有沒有留宿了。

此時御前的宮娥都在邊上,霍清荷也不敢像昨夜那樣大膽的言語撩撥官家,她聞聲便乖乖地撐起身想要下榻。

不過到底還是牽扯到了些不適,兩山淡婉的憐眉不皺也引得人憐惜不已。

裴元徽是心腸硬的人,硬生生地等到了霍清荷下床榻的時候才出聲。

“這會兒你倒是聽話,別動了。朕跟前還缺你一個伺候的人嗎?”

邊上苗喜正好捧著托盤進來,霍清荷瞧見了裡頭是香囊玉佩之類。

裴元徽一抬手,挑的正是上回霍清荷親自戴在官家身上的那枚安神香囊。

霍清荷默默地又低下頭去了。

但叫她閒在一旁她又有些不安,索性她偏了偏頭,伸手去撥正床邊不知何時交纏在一起的紅玉垂珠。

美人端坐床榻邊,細膩白淨的手耐心地解著垂珠,恬靜美好得好似一幅仕女圖。

垂珠發出的聲響不小,裴元徽望向她,眼底是他自己沒察覺的一絲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