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手中。

周嬪從圈椅中坐直了一些,先下意識地應了句:“那自然,我侍奉官家這麼久,不說投壺,就說別的和官家也是很相似的。”

但等霍清荷說完她忽然又皺了皺眉,她趕蒼蠅似得擺了擺手:“把這些東西都撤下去……”

眼下官家還在病裡,又憂心著國事,她反倒在這裡玩投壺,要是讓旁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樣。

她後背都生出汗了,但還是不忘惡狠狠地瞪了霍清荷一回:“把你的嘴巴管好了。”

霍清荷垂了垂眼,並沒有和周嬪對視。

周嬪說完這話之後才想起來她叫小霍來的真正目的。

“瞧著你在福寧殿待著也沒什麼累意,想來是在官家跟前侍疾不夠誠心。本宮也不讓你抄書了,沒得叫人說本宮折騰磋磨人,去廊下跪著誠心誠意地念經吧,好讓官家和本宮都能聽見你的誠心。”

這一趟自然是沒有那麼輕鬆的。

霍清荷微微福身:“是,多謝周娘子教誨,嬪妾會誠心念的。”

周嬪到底還是沒有那麼壞心,讓霍清荷在廊下唸經,還是準備了蒲團墊著的。

周嬪大概也不想讓旁人知道,便也沒讓宮女在廊下守著,廊下只有霍清荷和王嬤嬤主僕。

雖然是準備了蒲團,但實際上跪著唸經還是夠磋磨人的。

萬幸霍清荷在上回太后壽辰時抄佛經時順道認了不少的字,不然這會兒念字都怕要認不全了。

此時是一天裡日頭最盛的時候,延禧宮風水不算太好,此時霍清荷跪坐在廊下也不會曬著太陽,這大概算得上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兒了。

這事兒雖然周嬪有意隱瞞,但還是瞞不住官家的。

福寧殿裡裴元徽懶洋洋地隔著屏風聽著外頭幾位頭髮都白了大半的人說著今歲秋闈的事兒,他在屏風之內十分沒有坐相的側躺著,吃著新鮮的西瓜,一點兒也嫌冰。

好不容易敲定了,晉陽進來伺候時小心翼翼地說了延禧宮的事兒。

周嬪與周家的關係擺在那兒,裴元徽自然是叫人盯著的。

“她倒是會折騰人。朕是要死了嗎?還要人來給朕唸經……小霍也是,就任由周嬪安排?”

晉陽低頭腹誹,霍美人住在延禧宮,周嬪是延禧宮主位,難道霍美人還敢和周嬪對著幹不成?

裴元徽話一出口也想到了霍清荷是什麼性子,他沒好氣地丟開擦手的帕子,邊上那銀盤裡的西瓜也沒胃口動了。

小霍那性子也就在他面前如今還能說是有些膽子。

跟爪牙沒長全的貓兒似得,哪裡懂得撓人反抗。

“去請周嬪來。”

周嬪懂得怎麼磋磨人,那裴元徽懂的手段可比周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