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荷就直勾勾地盯著官家,眼神是十足的熾熱。

裴元徽同樣只看了兩秒便收回了目光。

外殿的霍清荷也被孟美人拉著往外走了。

沒人注意到內外殿的這點眉目傳情。

霍清荷出了外殿到廊下,不著痕跡地鬆開了孟美人拉著她的手:“時候不早了。只是嬪妾腿腳慢,便不同孟美人一道了。”

孟美人也“嗯”了聲:“也是。你我這也不大順路。那便各自回各自的宮殿吧。”

霍清荷這會兒也有些困了,但更多的還是累。

畢竟從儲秀宮回去還得走好一段的路。

左右也還有走那樣久的路,霍清荷也不急著走了,索性讓眾人先回去。

霍清荷應該是眾人裡最晚離開儲秀宮的,她出儲秀宮的時候周遭更加寂靜了。

綠槐扶著霍清荷,前頭是長生提著六角宮燈照明。

才出了儲秀宮,霍清荷忽然停了腳步。

長生提著的宮燈是走在左側的位置,仰頭一看能瞧見月牙彎月,但真正讓霍清荷停住腳步的卻並不是這些亮光。

而是方才晃到霍清荷眼的不知名亮光。

霍清荷初次侍寢是戴的便是一對碎米耳墜子,正是因為如此她便清楚什麼東西會晃著人的眼。

這對於霍清荷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

霍清荷甚至在停下腳步之後的沒兩秒便找到了亮光的來源。

“去那邊兒宮道牆根兒看看。是什麼東西閃著亮光。長生你把宮燈給綠槐,我有些怕黑。”

霍清荷沉吟了兩秒才吩咐道。

等綠槐接過了宮燈之後她又面不改色地吩咐道:“綠槐,咱們繼續往前走,等長生跟上來就是。儲秀宮外人來人往,別叫人抓住了馬腳。”

原本想要問些什麼的綠槐聽了自家娘子的話頓時便緘口不言。

只默默地提著宮燈在前帶路。

霍清荷都從西六宮走到東六宮了,遠遠地長生才追了上來。

長生氣喘吁吁的,霍清荷一眼略過去瞧見他手裡還攢著什麼東西。

她的眉心微微一動,本不該在這裡問的:“撿到了什麼?”

長生左右瞧了一回:“奴才在牆根裡摸到了一個耳墜子,奴才沒敢多停留,只是方才偷摸一瞧,並不是耳墜子,不知道是誰的耳墜子上掉的珍珠。”

綠槐聽完,她提著宮燈的手抖了又抖。

長生找到的珍珠就證明了今日明貴嬪摔跤一事並不是偶然巧合。

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娘子……”綠槐喊的這一聲有些遲疑。

這東西就跟燙手山芋一樣,畢竟把這事兒告訴了官家還不知要生出多少的風波來。

霍清荷自然不願置身於風波之中。

她在這個時候問出聲就是想知道長生究竟找到了什麼。

“明貴嬪的轎攆會安置在她的儲秀宮嗎?長生,別驚動人,把這顆珍珠放回去。就放到儲秀宮宮門邊上去。”

長生連忙應了。

霍清荷又道:“仔細些。我瞧瞧那顆珍珠。你放回去時仔細著。”

長生老老實實地攤開了手。

霍清荷今日也戴了一對珍珠耳墜子,只是成色比長生手裡的那顆好了不少。

宮中多用珍珠,上到貴妃妃位娘娘們,下到底下娘子們身邊的大宮女,也都是常用珍珠的。

這樣成色的珍珠在宮中並不稀奇。

霍清荷收回打量的目光,一下子就想到了今日見著的好幾個戴著珍珠耳墜子的人。

今日午宴和晚宴許常在就坐在她身旁,她記得,今日許常在戴的是一對金墜子。

午間霍清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