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是書香門第,不過霍清荷知道她的嫡姐霍儀芸從小是學過騎射投壺捶丸之類的,但霍清荷卻是沒有機會學這些的。

她本能地搖了搖頭,將眼中的情緒藏匿得很好。

“嬪妾愚笨,不曾學過。”

裴元徽聞聲看她,他輕“嘖”了一聲:“你怎麼成日就在朕跟前說愚笨?既然是你沒學過,有什麼可愚笨的?別回頭把自己給說笨了。你若是什麼都會,還要朕做什麼?同朕投壺去。”

霍清荷有兩秒沒動:“陛下,您說好給嬪妾恩典的。”

裴元徽已經站起身了,他哼笑一聲:“誰和你說好的?晉陽,偏殿預備投壺。”

不遠處侍立的晉陽一愣,卻連忙應下。

霍清荷跟在官家身後,雖說是被官家拒絕了,但她嘴邊卻是掛著笑的。

霍清荷確實是不大會投壺,一開始她只是認真地看著官家投,對於在邊上遞箭靶倒是殷勤得很,這倒是讓一旁的晉陽都有些沒事兒做了。

官家的投壺技術讓霍清荷這個門外漢來看,其實……不大好。

但伴駕在側,霍清荷自然是不能將心聲說出的。

萬幸陛下並沒有問起他的投壺技術如何的話,不然霍清荷可真該為難怎麼編……不是,怎麼說了。

官家投了一陣忽的偏頭望向霍清荷,他盯著霍清荷手裡的箭靶:“你來試試。”

霍清荷“啊”了聲:“嬪妾的眼睛尚且還沒看會……只怕……”

裴元徽抬了抬手,抵在唇邊作噓聲:“不許說只怕,沒試過說什麼怕?”

官家他……

霍清荷這才上前兩步,走到官家身旁,不過卻只是握著箭沒動。

裴元徽抬手扶了扶霍清荷的手臂:“抬高些,朕教你。”

投壺這事兒自個兒投自然是無趣的,但加上教別人這事兒,就多出些趣味了。

裴元徽的手搭在霍清荷的手臂上,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跟著拉近,一偏頭,裴元徽一眼就能望見霍清荷空蕩蕩的耳垂。

雪白的耳垂上什麼耳墜子也沒有,看著便有些空落落的。

裴元徽的視線多停留了兩秒,連帶著喉結也跟著輕輕滾動。

霍清荷站在前方渾然不覺,只是手臂微抖了抖。

“其實投壺在外頭投才有趣兒。晉陽,把這些都挪出去,去外頭投。”裴元徽直接做出了決定。

霍清荷手臂也跟著一鬆,她下意識地側了側頭,額頭卻正好蹭過官家的下巴。

她的肌膚嫩,這一下就蹭得微微發紅了,吃痛聲被她給硬生生嚥下了。

但卻還是本能地捂了捂額頭。

“陛下沒傷著吧?”一抬眼,霍清荷滿眼關切。

霍清荷的這一連串的小動作皆被裴元徽收入眼底,他覺得好笑:“假關心。疼得只有你。”

霍清荷“呀”了一聲:“嬪妾沒有。”

裴元徽哼了聲,抬手輕彈了彈霍清荷的額頭:“朕看是得讓你真疼一疼。”

雖說如此。但官家的語氣卻是和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