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生產之後朕會下旨把孩子抱到你這裡由你撫養。這是你自己求的。宜貴嬪。別得寸進尺了。”

這回他直接喊的是霍儀芸的封號位分。

這一聲喊得霍儀芸頓時好似如置冰窖。

“好了。當初之事確實是你受委屈了,如今朕已經是開恩了。”裴元徽半安撫的拍了拍霍儀芸的後背。

“朕答應你,只要小霍遇喜有孕便讓她搬到鹹福宮來,一應事宜皆由你來安排負責。”

夜色深深,裴元徽在說這話時忽的有些不是滋味,但身體上的反應卻並不大。

原先的不平、鬱悶終於被官家的這句承諾而消解,她詫異又滿懷歡喜地抬起頭:“真的麼?多謝陛下恩典。”

裴元徽輕“嗯”一聲,不再多言。

霍儀芸心中的那些委屈此時也選擇嚥下,她睡得不太安穩,也不知是如何囫圇睡去的。

睡去時夢中似乎不再是滿目漆黑,她能看到的是煥然一新的宮殿、金玉滿目的珠翠、還有一個在襁褓中的粉玉小兒。

左右是一個無比香甜的美夢。

而另一頭的霍清荷對於自己遇喜後就要搬宮、生產後孩子便會離開自己的事實全然不知。

或許她猜到了霍儀芸讓她進宮的險惡用心,但卻並沒有想到這一出的背後會有官家的點頭授意。

霍清荷這裡睡得更晚一些,傍晚時分官家身邊的晉陽叫人送了不少史書來。

霍清荷猜測大抵是因為白日裡她在官家面前“自謙”說內秀,還有頻頻的自稱愚鈍。

這自然是霍清荷樂見其成的,她自知書讀的不多,進宮後閒來無事只能練琵琶,如今官家送了書來,她便也能名正言順地看看書增長些見聞了。

唯一可惜的是史書多有些枯燥,對於讀書不多的霍清荷來說還太過晦澀,於是她便看得很慢。

綠槐她們便在一旁守著,偶爾霍清荷會提筆寫些什麼,於是綠雲就在邊上研墨,這丫頭的勁兒倒是不小,做起研墨的活計倒是相當賣力。

綠意則是在邊上添著茶水,還有綠槐在邊上拿團扇趕著蚊蠅。

王嬤嬤在裡頭佈置床榻:“眼見著天熱了,可該佈置著驅蟲的帳幔了。”

“嬤嬤。別吵著娘子看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