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醫師收拾好東西后,便帶著小徒弟和劉伯一同離開了房間。此時,房間裡只剩下熟睡中的小六子和一直盯著他看的豐隆。

豐隆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小六子安詳的睡臉,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保護欲。他知道自己救了小六子,就必須肩負起照顧小六子的責任,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以應對可能出現的任何情況。同時,他也期待著小六子能夠儘快醒來,恢復往日的活力與笑容。

自從小六子的傷口再次撕裂後,他便安心地留在豐隆那裡養傷。與此同時,豐隆待在這間宅子裡的時間變得越來越長,甚至有時會連續好幾天都不願離開。

每一次,當豐隆看向小六子時,眼神總是顯得奇奇怪怪的。小六子曾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身份已經被發現了。然而,當他注意到豐隆只是暗中盯著他傻笑時,他又覺得有些困惑。每當小六子看向豐隆時,豐隆都會迅速避開視線,同時耳朵還會露出可疑的紅色。觀察幾日後,察覺到豐隆並沒有敵意,小六子終於放心下來,決定先專注於修養傷口。

豐隆看到小六子整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心想這樣的生活肯定很無聊。於是,他親自制作了一隻紙鳶送給小六子。雖然豐隆並不擅長丹青,但作為一個大家族的嫡子,他在琴棋書畫方面還是有一定的造詣。儘管不是十分精通,但至少能夠擺出一些唬人的架勢。

而當小六子接過那隻紙鳶時,乍一看,竟將它認成了一隻胖嘟嘟的小雞仔。小六子實在忍不住,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甚至笑得傷口陣陣作痛,疼得他倒吸涼氣,可他就是憋不住笑意,一會兒發出絲絲的抽氣聲,一會兒又是哈哈哈的爽朗笑聲,彷彿一個被下降頭的神經病一般。

豐隆則羞愧地低下了頭,然而又忍不住抬起眼睛,偷偷觀察小六子那張因歡笑而變得格外明媚的臉龐。

小六子終於笑夠了,抹掉眼角笑出的淚花,無奈地說道:“我這也放不起來啊。”說著,他用手指了指自己腹部傷口的位置。

豐隆一聽,恍然大悟。雖然小六子如今已經能夠下地行走,但也僅僅侷限於緩慢而小步的移動,稍稍加快步伐就會遭到老醫師的責罵。畢竟,老醫師不會責怪病人,只會怪罪他照顧不周。

當初製作紙鳶的時候,豐隆一心只想讓小六子開心,完全忘記了小六子根本無法玩耍這個事實。

“對不起。”豐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是真的忘記了。

小六子微微一笑,說道:“你跟我道歉做什麼?”他的目光落在紙鳶上,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口問道:“這紙鳶你不是專門為我做的吧?”

豐隆心中一驚,瞪大了眼睛,心裡暗自琢磨著他怎麼會知道呢?難道自己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見你養傷無聊,特意為你做的。”豐隆本還在羞怯,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口。

小六子聽後,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除了沈多多,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送他東西,他滿心歡喜地說:“謝謝你,我很喜歡。”小六子真誠地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豐隆則是既高興又興奮,但人的慾望總是無窮無盡的。儘管已經得到了小六子的回應,他仍不滿足,渴望弄清楚小六子究竟是喜歡紙鳶還是喜歡自己。然而,心中的疑慮和不確定讓他不敢輕易開口詢問。

就在這時,老醫師的小徒弟前來送湯藥。這個小徒弟年僅十一二歲,正處於充滿好奇心和好動的年齡段。當他看到那隻像胖頭雞一樣的紙鳶時,眼中立刻閃爍出好奇和喜悅的光芒。他已經在這座宅子裡住了好幾個月,每天的生活除了吃喝拉撒之外,便是學習醫術、熬製草藥以及伺候病人。這樣單調乏味的日子讓他感到無聊,而此刻突然出現的紙鳶彷彿一道光,照亮了他內心深處的歡樂。

小六子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