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感慨,真懷念啊。”

知道談寧素沒事了,溫迪的視線望向了城外的青翠群山與遠處的夜空。

“第一次在這兒看風景的時候,我還不是「這副模樣」。”

夜風習習,吹拂著溫迪的髮絲,就連他近在咫尺的聲音也突然變得有些渺遠。

“不是這副模樣?”

熒對溫迪的用詞有些好奇。

“大約兩千六百年前,塵世尚未劃歸七神所有。”

“那是,舊蒙德被暴君的颶風包圍,連飛鳥也不得通行。”

溫迪微微抬頭,看著頭頂千百年來未曾有過一絲變動的星空。

“舊蒙德?啊,就是現在的風龍廢墟吧?”

“之前拯救特瓦林的時候提到過這段歷史!”

聽見溫迪突然提到“舊蒙德”,派蒙想起了上次聽到這個詞,還是在上次!

“是的。”

“曾經統治那座高塔的風之暴君,是「龍捲的魔神」迭卡拉庇安。”

溫迪帶著一絲提起“故人”的語氣。

“那時的我,只是千風中的一縷,並無神靈之格,也不成人形”

“只是風中細微的元素精靈,是一縷「能夠帶來細小的轉機與希望之風」。”

溫迪緩緩說起了他從前的往事。

“只是元素精靈?不成人形?”

“吶吶,溫迪你以前不長這樣的嗎?”

派蒙帶著談寧素的懷裡,扭頭看著溫迪,上下打量了一番。

“嗯,我現在的樣子,其實也和那位假斯坦利先生一樣,是借用了「朋友」的喔。”

溫迪沒有在意派蒙的打量,在說出了自己的外形是借用朋友的之後,就取出了斐林,準備彈奏他之前說要彈的“新曲子”。

微風攜帶琴聲與風色詩人空靈的嗓音傳入談寧素三人的耳中。

“我要說的故事開始於「舊蒙德」。

在那暴君統治的國度,我認識一位少年。

少年懂得彈琴,尋著自己的詩篇。

但他身在風牆之內,從來不曾見過藍天。

「我想看見飛鳥翱翔的模樣。」

少年眼神倔強,瞳中有光。

但他的聲音被呼嘯風聲蓋過。

因為龍捲只會收取頌歌,不再留下其它聲響。

真正的天空,囚籠外的詩與歌

難道不是,值得為之而戰的願望?

所以少年對我發出邀請:

「與我同去吧——碾碎暴君,撕開風牆!」

少年揭起反抗之旗。

我亦投身追求「自由」的戰爭。

衝破囚籠之人一路得勝。

令神位崩毀,千風捲起,諸國動震。

在硝煙中,我們見證暴君之歿。

在灰燼中,我們見證高塔崩落。

如是,「新蒙德」之肇始——

自此,無人再登王座。”

溫迪停下了撥動琴絃的手,沒有將斐林收回去,而是放在了左手邊。

“後來呢?”

“你說的那個朋友,他後來怎麼樣了?”

派蒙追問著溫迪。

剛才的詩歌裡好像沒有提到溫迪的朋友最後怎麼樣了呢。

比起派蒙還在疑惑,熒已經猜到了溫迪朋友的結局。

跟斯坦利的結局一樣

他倒在了黎明之前。

所以,除了溫迪,沒人記住他。

談寧素也大概能猜得出,少年的結局。

這是屬於溫迪過往,風很少會向她提起這些。

因為即便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風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