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間老房子裡,正是一天中午非常熱。

甘谷和甘地從外面回來之後直接脫光了背心坐在風扇跟前,甘夜坐在床上看著他們脫了背心,自己也開始脫。

“你不能脫,快穿上!”甘谷開始兇甘夜,

“為什麼你們能?我就不能?”甘夜不明白男女之間不可能平權,被子上面紅色的蕾絲頭巾那是母親買的被整齊的蓋在被子上面。

甘谷結婚的時候甘夜正在讀六年級,那天家裡的人都很開心,甘夜跟著車隊往裡面湧發現人太多了根本過不去。

嫂子的到來讓整個人變了,每個人開始小心翼翼的說話、做事,甘夜覺得這樣也好,至少每個人都開始收斂了起來。

他們新婚之前一天爆發了激烈的爭吵,好像是因為彩禮沒談攏,嫂子待在門口那邊哭,甘谷在家中拿著刀要自殺,父母嚇得連忙去奪刀。

甘地過去拉被推到了一邊,甘夜冷靜的看著這一切,只覺得他們真的好搞笑,有什麼解決不了非要鬧自殺。

一個人出了門,徑直往南走去不想再回去,到了一隊那邊之後,發現自己沒有地方可去便又回去了。

回到家裡母親他們又和好了,母親依然顫抖著說,

“你看你剛才不知道怎麼了,拿著刀能嚇死人。”

“我媽就是膽小,我能拿刀殺死我自己嗎?不可能的。”甘谷在那邊繼續說著,

母親的手依然在抖,“以後可別這麼嚇我,不然,我這心臟真受不了。”

他們好像從剛才鬥狠的那個畫面中下來之後,重新換了一副樣子,甘夜只覺得他們都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後來,甘夜才明白,甘谷只是夾在眾多人中的一顆棋子,當幾面夾擊都在逼他的時候,他便不想活了。

“不活了”只是一個狀態,而怎麼死、能不能死是根據周圍環境來判斷的。

當時嫂子家裡彩禮要三萬,父親只能拿出五千來,嫂子在門外一直哭一直哭,她父母說不拿出那麼多錢便不能結婚。

這樣一來,事情便被擱置在那邊根本無法解決。

甘夜那時候總以為是因為不和睦導致的自殺事件,後來在看這件事情更像是一場爭奪、角逐。

後來,甘谷結婚後也出現了很多事情。

每逢過年都要決定去誰家過年,拿什麼禮物等等。還不能拿太輕的禮,不然不好看。

記得有一年是冬天,甘夜去廚房的時候發現哥哥正在那邊燉中藥,砂鍋中藥物咕嘟咕嘟的一直響,嫂子抱著熱水杯過來看了一眼,然後,又回到房間裡去了。

哥哥在那邊忙前忙後的,甘夜只覺得甘谷怎麼那麼窩囊。

多年後和甘谷的說辭對應之後才知道,他是在補償,為他所犯下的錯來補償。

那一年,家中有一輛麵包車,甘谷開著它來來去去。

後來甘夜去登大學志願、以及轉移戶口都是甘谷開著那車送甘夜。

最後,那輛麵包車被賣了。

甘夜從未想到,甘谷會帶著刀開著麵包車徑直奔向火車站那邊,企圖殺死從火車上下來的嫂子。

甘谷是19年的時候兩個人坐在一起聊天才給甘夜說從前的事情。

那時候剛好嫂子出了門去甘肅那一帶,給她買的手機提示關機狀態,最後一通電話是一個旅店發出來的,當時這件事情嫂子媽媽知道,只覺得不對勁才告訴了甘谷。

甘谷越想越覺得生氣,直接打座機過去質問那個老闆,最後,逼問之下嫂子接了電話說自己在甘肅那邊見一個朋友,甘谷問,“是男的還是女的。”

那邊沉默了,甘谷更生氣了,

“你馬上回來,要不然我會鬧得你們家人盡皆知,馬上買今晚的車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