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李遺(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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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自己留一分找到夫子、找到兇手的希望。也是自救。
聽陸鑫說縣尉大人固執但不昏聵,那便是個顧及臉面的人。即使顧及朱奕哥哥的威勢對自己處置不公,那也僅僅是處理一件鬥毆致傷之事。
那麼自己親身經歷的生死之事,如何就能置之不理?
“小子長於管城西南與鈞城搭界之處,地處偏僻,但仍屬大人下轄。村名吳家坳,大人應是知曉。“
聽聞吳家坳三字,翟聞額頭已有冷汗冒出。
“月餘之前,小子帶幾名玩伴進山採野果僥倖生還。待傍晚回村之時,竟看見滿村鄉親屍橫遍野,老人孩童盡皆喪命,叔伯姑姨肢體殘缺,五官盡喪。兇手無跡無蹤,喪盡天良。久經搜尋,只得一嬸嬸倖免,卻也因親眼得見慘狀而神志不清。六十六條人命,孤魂不知向誰索命,沉冤不知何處申訴!小子害怕兇手去而復返,只能帶倖存的婦幼流落到城中,直至昨日才知曉此等冤情自有大人幫小民撐腰。小子若犯了法自當受罰,可小民的冤情,也請大人做主!”
聽罷一席話,翟聞後背竟是被冷汗浸透,臉色如冰霜,揮手摒退所有公差。
待堂中只剩李遺他們二人,他走下公案,一把拽著李遺頭髮讓他起身。
眼中閃爍寒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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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退去的地方卻有一道身影閃現,正是隨眾人退下又復返的柳盛:“大人,有人殺良冒功。”
“殺良冒功?“李遺疑惑不解。
翟聞閉上眼睛,思索片刻,拭去額頭冷汗,也鬆開了抓住李遺地手,囑咐道:“記住,以後別再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還有你!“他面向柳盛:”告訴那些人,誰這次還多嘴,把剛才聽到的漏出去一個字,所有人都得死!“
柳盛驚疑道:“大人,您是不是知道真相?”
李遺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大腦轟地一下暗覺不妙,心下有了一個匪夷所思地猜想。
翟聞坐回堂中唯一的椅子上,思索了良久,開口道:“與我無關,我也不知道是誰做的。吳家坳憑空消失怎麼沒有風聲。我派人去看過,村中只多了一座碩大的土墳,是你做的吧?”
李遺點點頭。
“原來還有人倖存。我是有過猜測的,馬匪和山匪沒有屠村的膽量和動機。我曾懷疑是亂兵所為,但是屍首均已被下葬,村中也沒有任何證據遺留,只能草草結案。”
翟聞嘆了口氣:“當今天下正逢亂世,兵戈四起,殘兵敗卒防不勝防,管城周遭早有類似事件,但方才你說村民死後肢體殘缺、五官盡喪,那可以確定不是匪寇,也不是亂兵,而是有兵士殺良冒功。你的鄉親,應是充了敵軍的首級,被換了戰功了。殘缺的肢體和五官,就是殺敵的證據。“
柳盛開口道:“可是大人,雖說中原割據眾多,但是殺敵後割下五官為佐證的只有我朝…“
翟聞摘下官帽,無奈道:“你能不能閉嘴!”
李遺感到眼前的一切彷彿在旋轉,毫無預料地知道了真相,但兇手似乎還是身在迷霧當中不可窺測。
寒意從天靈蓋向下蔓延,從腳底往上攀爬,他感覺身體發麻。
“大人知道是哪些兵人做的嗎?”他將最後的希冀投向翟聞,翟聞只是搖搖頭。
“近兩月前,我朝君皇與穆氏燕國在廊州激戰,戰事失利,諸多流兵狼狽南歸,不乏為匪作寇者,禍首根本無從查起。況且知道又能怎樣呢?你一個孤苦無依的半大孩子,還妄想復仇不成?“
李遺艱難地開口:“我的鄉親,死了也不得清白,還要被汙為敵酋?而殺了他們的,正巧是口口聲聲保護我們的人?”
翟聞冷聲道:“殺良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