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也許是站不住了,也許是真的想跪下,總之雙膝鏗的一聲砸在地上。

“好。”

何雨析說完,在紙上的財務部後面寫下郝冬梅的名字。

他心裡早就對棒梗下了定義,不願意浪費再多精力了。

誰也不知道,不管棒梗是否悔悟,他的結局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定下來。

第二天。

賈家人一大早就去監獄探視棒梗。

無論她們怎麼苦勸,棒梗依然一意孤行,他並不知道老何家現在有好幾個孩子,直言把目標對準最孱弱的何雨水,要睡了雨水,然後再殺了他,讓何雨析痛苦一生。

面對奶奶、母親和兩個妹妹的聲淚俱下,棒梗只是冷笑一聲便繼續參加勞動去了。

賈家人失魂落魄的回到四合院裡,一起湧進何雨析家,家裡沒人,二大爺搖著扇子,說他和易中海夫婦領著幾個孩子去什剎海公園了,估計得傍晚才能回來。

小當和槐花哭鬧著讓秦淮茹去報社,發了一則斷絕關係宣告。

這種宣告不需要經過什麼公證,報紙就是公證,她們死心了。

而何雨析在傍晚回來以後,被秦淮茹請到家裡,把白天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何雨析只是點點頭便走了。

許大茂忽然如釋重負的鬆口氣。

賈張氏道:“大茂,怎麼了?”

許大茂自嘲的笑笑,“呵,咱們都多心了,放心吧,咱們不會有事。”

“怎麼說?”

“何雨析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說明人家早就準備好了。我剛想起來前幾天我和他說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我猜他十幾年前就想好現在應該怎麼做了。”

許大茂臉上又露出疲憊之色,和這種走一步看三步的人怎麼鬥?

自己腳還沒落下呢,人家在前面大老遠的地方拿著槍已經瞄好了。

賈張氏抹起眼淚,“老賈家,絕後了。”

許大茂最不愛聽絕後這兩個字,有些不耐煩,再一想還真是。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到了棒梗出獄的日子。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何雨析把廠裡的吉普車借出來了,開著車帶著秦淮茹去接棒梗。

坐在車上,感受著吹進來的風,望著外面快速倒退的樹木、房屋、馬路上的石子......

秦淮茹苦笑道:“看你這技術不是頭一天開了,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你會開車。”

何雨析不覺得會不會開車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便也懶得回答。

如今路上車不多,需要躲的更多的是腳踏車和安全意識淡薄的行人,九點來鐘的時候,車子停在大柵欄附近的監獄後門口。

高大的院牆給人強烈的壓迫感,秦淮茹坐在副駕的位置臉色發紫。

何雨析知道,這是人在極度緊張的時候,呼吸功能失調的表現。

他讓秦淮茹下車走一走,活動活動。

秦淮茹卻一步也不想離開他,她甚至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如果何雨析要捅棒梗一刀,她希望自己可以擋住。

那是一個母親能為兒子做的最後一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