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還是如約來找兩人了。

他看起來狀態不好, 原本柔軟蓬鬆的白髮雖然和往常沒什麼區別,可是配合著他微微下垂的嘴角便顯示出一種垂頭喪氣惹人憐愛的模樣,好像被人按在地上打了一頓貓貓拳一樣。

明明是體內有著豐饒祝福的種族, 可是景元眼下卻有著一點點的青黑, 這還是他遮掩過後的樣子。

非禮勿視,非禮勿言。

鍾離拿著梳子坐在窗前,凱米亞盤腿的坐在地毯上背對鍾離, 鍾離的手裡還捏著凱米亞一縷淺藍色的長髮。

“早上好啊,景元——”凱米亞背對著景元和他打了個招呼, 鍾離手裡的木梳梳過凱米亞柔順的長髮, 用紅色的絲帶在凱米亞頭髮的末梢打了一個蝴蝶結。

鍾離認真做完手中的工作才有空和景元打招呼:“景元先生,早上好。”

“二位早上好。”景元走進門時還沒有回過神,全憑本能的應了一聲, “看來兩位在這裡過得很愜意。”

景元站在門邊,默默注視著這兩位客人, 感覺自己似乎不適合插進他們中間。

“將軍現在來找我們, 看來已經解決完手裡的事了。”

凱米亞摸了摸自己髮梢的蝴蝶結感覺頗為滿意, 站起來繞到鍾離身後,鍾離頭向一旁偏了偏, 任憑凱米亞給他摘下耳墜,換上另一隻和凱米亞耳朵上同款的耳墜。

“是的,仙舟的動亂已經告一段落了,接下來我也該去兌現我的承諾帶你們去鱗淵境。”景元點點頭, 也許是鍾離馬上就要轉生,凱米亞這幾天格外粘著鍾離, 甚至連三月七和穹都不止一次吐槽他們不想吃狗糧了。

景元朝著一旁讓了讓,露出身後尖耳龍尾的青年。

“丹恆, 這次還要麻煩你了。”丹恆應了一聲,還沒等說什麼,就被不知從哪個角落鑽出來的穹和三月七一邊一個以兩面包夾芝士的姿勢夾在中間。

“丹恆我好想你啊!”三月七嗚哇嗚哇的大叫,“沒有丹恆老師帶我打遊戲,我遊戲排名都下降了!”

丹恆想到三月七那菜到極致的打遊戲技術不由得有些頭痛,他其實並不是一個熱衷娛樂的人,比起遊戲,他更喜歡待在資料室整理資料,但哪怕是他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效率,他的遊戲排名依舊要比三月七更高,以至於到了他無法和三月七組隊的程度。

“丹恆老師,你有沒有試過我給你下單的鯡魚三明治?三明治是商家做活動熱推的,底下的評論都說好。”

奇怪的味道從丹恆的胃裡反上來,他又想起那天自己收到鯡魚三明治時,連列車上的帕姆都被他燻得炸了毛,嗚嗚咽咽的提著它的小掃把在丹恆的腳底來來回回掃了好幾遍,那種直衝靈魂的味道甚至要比姬子的咖啡還能夠磨練人的意志力。

最後那個三明治被丹恆勉為其難的吃了一半就燻得他嗅覺失靈,然後被氣急敗壞忍無可忍的帕姆搶下來扔出了列車。

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