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二樓最多的就是霧濛濛得陰氣,沒錯陰氣其實是有顏色,但一般情況下肉眼是捕捉不到陰氣。

只有陰氣到了一定界限,才會有普通人看見,到了那種程度就是深藍帶著發黑的顏色。但現在的陰氣雖然沒有濃重到成霧,卻有著隨風飄揚的淺灰色。

陳玄左右看了前面幾眼,然後果然在最後一個商鋪窗臺處看見一個女人的背影,女人坐在沒有安裝窗戶的窗臺上,背對著他們這邊,手裡撐著一把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傘。那是一個穿著紅色衣裙的女人,灰白色的手臂裸露在外面,黑色如同瀑布一樣的頭髮散落在腰間。

陳玄沒有出聲提醒,而是轉頭看向了另一個方向,他從一上樓開始就感覺有人窺探著孩子,所以把孩子保護得很好。

果然陳玄一眼就看見了從牆縫裡探出來的一張鬼臉,那是一個老頭的鬼臉,鼻子和眼睛是灰色臉上其他面板卻是烏黑,面無表情得惡狠狠盯著這邊。

陳玄只是一眼就移開視線轉頭看向快步走出去的李彪,李彪手裡拿著一個裝滿了硃砂的容器,嘴裡碎碎念著什麼而硃砂從他的指縫撒落,慢慢撒成了一道通紅的直線。

而在他身後不遠處還站著一道漆黑的身影,那是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影。從個子和身材來看那是一個男人,身材十分高大但奇怪的地方在於他只有一條腿。

男人就那麼靜靜站在原地,渾身冒著黑氣看向地面是忽然出現的硃砂。正在陳玄皺眉思考著這幾隻鬼應該是什麼級別時,頭頂忽然傳來了小孩的嬉笑聲。

陳玄捂住白兔眼睛的那隻手微微一僵,已經睡醒正在胡亂眨眼的白兔正好看見了天花板位置。那是一隻比白兔大不了多少的小鬼,白兔分辨不出來那隻鬼是男是女,但能看清楚他的長相。

小鬼臉色慘白本來是五官的地方被什麼東西生生挖去,只剩下四個血窟窿還在流著不明黑色液體。液體滴落下來帶著一股腥臭,然後又迅速變成了飄搖得陰氣。

小鬼穿著一身黑色的壽衣,除了沒有五官之外其他地方還是好好的,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不見的原因,他在天花板上胡亂四處爬著。

白兔剛想再探頭看一眼,就被爸爸再次捂上了眼睛。小孩有些不情願發出奶呼呼的嗚咽聲,一旁明顯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得王朔聽到聲音敏銳往這邊看了一眼。

陳玄看向男人疑惑的目光,禮貌微微頷首得露出了一個微笑,懷裡孩子依舊沒有露出他的長相。

王朔抱著胳膊看了一眼被毛絨絨斗篷抱起來的一小團人形物體,然後毫不在意得繼續看向前方。李彪已經用硃砂畫出了一個圓形,此時還在圈子裡面不停的畫著什麼,隨著陣法一點點完成二層霧氣也開始消失不見。

在陳玄眼裡其實沒有什麼區別,但對於王朔這個普通人就不一樣了。他本來有些懶散得站姿忽然站直了,抱著得胳膊也緩緩放下,在他眼裡本來有些霧濛濛陰沉沉的二樓忽然變得明亮起來。

王朔不自覺得往前走了幾步,結果被人一把拉住,他有些疑惑得看向拉住自己的人。拉住他的正是那個抱著孩子得男人,男人長得很是漂亮,沒錯應該可以用漂亮來形容,他五官過於完美但漂亮而不女氣。

“小心點。”陳玄拉著王朔的衣袖,微微抬著下巴讓對方看向自己腳下。

王朔從對方的美顏暴擊下恢復過來,轉過頭看向自己腳下,二樓的地面還都是水泥地,上面大多都是一些灰塵以及落葉還有工人師傅吃剩的一次性飯盒。

在他前面不遠處就是沒有安裝護欄的樓梯轉角,轉角下面就是之前工人出事的地方,鋼筋下面還有著血跡和皮肉組織,只要他再往前走一步就和那些工人師傅一樣。

王朔被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剛想開口道謝就被對面人在自己嘴上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