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奚枂下意識反駁,“宗渡不是那樣的人!”

許鑄猛地站起身,雙手撐在病床上,上身逼近奚枂:“他不可能,我就可能?是他害了我!”

足足十二年!

只要宗渡說實話,以他十歲出頭的年齡,根本不可能重判!

他甚至沒讓宗渡幫自己洗白,也沒讓他混淆視聽幫自己作偽證,只是讓他說實話而已!

許鑄盯著奚枂,身體因為緊繃而威壓十足。

奚枂雙手向後一撐,下意識避開:“許鑄!”

“許先生,”王姨也忙過來拉住許鑄的胳膊,“奚小姐身體虛弱,您別嚇著她。”

許鑄死死盯著奚枂:“宗渡,害了我一輩子!”

聲嘶力竭的吼聲驚得奚枂說不出話,她看著許鑄通紅的眼底,訥訥說不出話來。

王姨趕緊把許鑄拉開,擔心的看著奚枂:“奚小姐,奚小姐?沒事吧。”

奚枂回過神:“許先生,我不是不信你。你的牢獄之災,你所謂被冤枉的十幾年,我——”

“是我所謂的嗎?是我所謂的嗎!”

許鑄冷笑一聲:“盧讓打電話告訴我說,宗渡出了事顧不上你,需要人來護著。

奚枂,我擔心你的安全,特意跑來守著你,就為了聽你說這個?”

奚枂怔了怔,半晌:“抱歉。”

“好一句抱歉。”

許鑄說完,直接出了病房。

王姨過來,扶著奚枂讓她躺下:“奚小姐快躺下吧,這幾天一直注射解毒藥劑,傷身的很,你還虛弱呢。”

奚枂躺到床上,感覺頭一抽一抽的疼:“那天奚荔對我動了手,然後呢?發生什麼事了?”

王姨給奚枂蓋好被子:“奚家把奚荔小姐給關起來了,封醫生一直在照顧你。今天剛好有事出去,這位許先生……是早上過來的。”

奚枂摁著眉心:“少爺呢,他來過嗎?”

“……沒有。”

奚枂:“把我的手機拿過來。”

“奚小姐,這——”

“王姨,我心裡不踏實。”

王姨只能把手機拿過來。

奚枂撥通盧讓的號碼:“盧先生,少爺怎麼樣,你跟他有聯絡嗎?”

“沒有,”盧讓的聲音有些啞,“我正在聖心醫院監工。少爺……我聯絡不上。”

“聖心醫院?”

“我給許鑄先生打了電話,讓他過去守著你了,他沒跟你說嗎?”

奚枂心底一沉:“說什麼?”

“少爺把財產都安排好了,聖心醫院以私人資金注資,交由封毅醫生管理十年,十年後……無償捐贈。”

奚枂眼底發熱:“他什麼意思?許鑄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真的,少爺已經把自己的資產處理的乾乾淨淨,除了手上暫時無法剝離的那部分,其他的都已經辦理了過戶。

就是他手上的那些股票和分紅,也……有了歸處了。”

奚枂攥緊手機:“受益人是誰?宗廷?”

“……你知道了?”

“我知道的不是全部。”

盧讓嘆了口氣:“誰又知道全部呢?我去見了傅寧阿姨,她……也不太好。

封毅說想治癒少爺,得先弄清楚當年的事情是怎麼回事,搞清楚少爺發病的病因。

目前我們只能推測,少爺是在這半年加重的,似乎都跟你有關。”

“我?”奚枂不解,“跟我有什麼關係?”

“少爺發病的次數我們並不知曉,我只能把我發現的幾次記錄下來。等我……等晚上吧,我到醫院,我們面談。”

掛了電話,奚枂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