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讓剛要停車,突來的襲擊讓他下意識提速,車子全力向前衝去。

警察響起鳴笛,暗處的警力立刻衝出來,湧向射擊方位。

車子三拐兩拐,衝進住院部樓後綠化帶,在幾棵大樹的遮掩下停了下來。

盧讓驚魂不定:“少爺,我們還要上樓嗎?”

宗渡朝著車窗外看了眼,倏然勾了勾嘴角:“你猜,是誰動的手。”

盧讓繃了繃唇。

宗渡平時行事猖狂,對內對外都狠得下心,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

雖然對方是在醫院開的槍,但未必就是針對奚枂的人。

宗渡笑了聲:“下去吧。”

“少爺!”

“如果對方真想對我動手,就不會只開這一槍了。”

他的車都是改裝升級過的,防彈。

若真有人蓄謀要他的命,能連這個都不知道?

真想對他動手,最起碼等他開啟車門,從車上下來。

那顆子彈與其說是想攻擊他,不如說是在警告他。

不顧盧讓的阻攔,宗渡開啟車門從車上下來,信步閒庭般走進了住院部。

果然無事發生。

為了掩蓋奚枂轉院的事,他保留了奚枂原來的病房。宗渡直接進了套間,不一會兒,保鏢就來了。

“少爺。”

“怎麼樣?”

“人捉住了,移交到了警察手裡。對方交代,是有人花了五十萬,讓他在醫院守著。等您的車子出現,就開一槍。”

宗渡:“只是開槍?”

“是。”

宗渡拿起茶壺,倒了杯茶。

盧讓擰眉:“少爺,我不懂。”

居然被少爺料準了。

“之前你也說過,盯著醫院的不止一群人。我猜,這是第三股勢力。”宗渡眯了眯眼,突然道,“有奚闊山的訊息嗎?”

奚闊山?

盧讓詫異。

為什麼提起他?

保鏢:“沒有,上次離開醫院後,他就沒再出現過。”

“莊怡呢?”

“莊怡還在病房裡,這兩天鬧著想見奚小姐。”

“去盯著,”宗渡放下茶杯,“看看她會不會因為這一槍,鬧得更厲害。”

“是。”

盧讓聽出來了:“您的意思是,這一槍是奚闊山安排的?莊怡也知道?”

“可能。”

宗渡將茶杯歪了歪,倒了些水在桌上。

他伸出食指沾了沾水,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寫了一個“一”。

“宗鈺海的事情放出去以後,宗氏內部亂了。有人想催我上位,有人想漁翁得利。”

這是一股勢力。

接著,又寫了個“二”。

“林妍妍一個傻子能從宗宅得到訊息,知道奚枂流產的事。其他人自然也有辦法知道,並且加以利用。”

這是第二股。

接著,又寫了個“三”。

“奚闊山突然消失,又突然回來。從一個欠下鉅額賭債的廢物,突然變成一個口袋裝滿美金的闊綽人。”

他眯了眯眼,在“三”上點了幾下:“就是不知道,他是誰那邊的了。”

盧讓想說什麼,又看宗渡在桌上寫了個“四”。

接著,在“四”旁邊又畫了個問號。

“少爺,您的意思是……”

宗渡抽出張紙巾,擦乾手指上的水:“等吧。”

渾濁的水潭總會靜下來。

等泥沙沉澱,自然就能看到有幾條魚了。

莊怡從早上起來就一直心神不寧。

早飯沒吃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