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怡的臉徹底白了。

意識到自己的話再次踩中宗太太的忌諱,再也顧不上賣慘,聲音尖利許多:“太太,我真的錯了,我錯了!求您——啊!”

不等莊怡說話,銀髮男的耳光又打了上去。

莊怡剛才捱了兩記耳光,整個人腫得像個豬頭。

這會兒再打上去,不用幾下,莊怡就頭昏眼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奚枂壓下心驚,看向宗太太:“太太,您是想讓我把孩子流掉嗎?”

“流掉?”宗太太挑眉,“怎麼,你不想要?”

奚枂坦然道:“對,我不想要,是少爺想要。”

“嗯,當年你媽也是這麼說的。不是她想睡宗鈺海,是宗鈺海想要她。”宗太太諷刺一笑。

她的目光落在奚枂的肚子上:“你現在懷了宗渡的孩子,是不是覺得等生下來,母憑子貴,就算進不了宗家大門,也能撈些好處?”

說完,宗太太根本不等奚枂回答,張嘴就哈哈大笑起來:“天真,還真是天真!”

“確實,按道理來說,這辦法確實管用。你們這些下三濫的招數雖然噁心,但屢試不爽。

男人麼,個個都是繁殖癌,不生個兒子就跟塌了天似的,卻忘了自己不過也是從女人肚子裡爬出來的。”

宗太太一邊說著一邊眯起來,手還摸著自己的小腹,似乎在回憶什麼。

奚枂看著她的表情,莫名後背一陣發冷。

她到底在說什麼?

眼看著宗太太的表情一點點狠厲起來,奚枂的心也涼了個透。

“當年如果不是我,你猜,你的手術會不會順利?

就莊怡那種風騷的爛貨,能不能獨善其身到現在?

奚闊山那種賭鬼,能不能安安穩穩活到現在還四肢俱全?”

宗太太的聲音起初輕飄飄的,然而越說聲音越大,直到後面幾乎是在喊:“我的古董不是白扔出去的,那是我給的[女票]資!”

“我護住了你們一家人,可你們呢?一家爛貨收盡我的好處,卻反過來噁心我!”

奚枂腦袋嗡嗡的。

她一直以為莊怡敢在宗家肆意妄為,靠的是宗鈺海的寵愛。

可如今看來,宗太太都知道,甚至是她縱容的!

“恩將仇報的狗東西,就不配活著,是不是?”宗太太突然語氣平和地坐回原位,“這孩子,你有什麼打算?”

“我沒有打算,”奚枂咬咬唇,“這個孩子是個意外,除了少爺,沒人期待他的出生。

甚至就算是少爺,也不一定就真的喜歡這個孩子,他……是為了臍帶血。”

宗太太一頓,臉上閃過一抹意外。

但很快,這一絲意外轉為了然、憤怒、恨意!

她的眼底突然變得幽黑翻湧,浮上一抹瘋狂。

她的聲音發乾,似乎是極難說出口:“你說什麼?他要什麼?”

奚枂下意識後退,卻忘了自己正被人鉗著胳膊。一動,疼得她冷汗唰地流下來。

宗太太看向她身後的保鏢:“鬆開。”

保鏢立刻鬆開奚枂。

宗太太站起身,走到奚枂面前:“你再說一遍,什麼意思?”

奚枂將事情說了一遍。

既然宗太太都知道,奚枂也就不打算瞞著,將去法國的事,楚瑩說的事全都說了。

“少爺想要的不過是臍帶血,去救助一個白血病的病人。這個孩子,不會成為宗家的繼承人。”

但是,也不能就這麼死了。

奚枂這話雖然是在解釋給宗太太聽,但也算是一種威脅。

她在告訴宗太太,這個孩子不管她怎麼看待,宗渡都是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