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院內,不斷地傳出抽抽噎噎的聲音。

母親,明明和他有婚約的是我?那個賤人憑什麼要搶我的墨哥哥?

她有什麼好,無才無德。

今日,墨王又來給蔓兒送信,還那般不避諱府內的人。他這不是明晃晃打我臉,告訴府內的人他愛慕的人是她邢曼。

娘,我不甘心。

鄭氏心疼地道:“都怪母親這身份,又沒有一個好母族。”

母親心裡也明白,蘭妃已故,皇上雖沒明說,其實心裡早就不願承認這口頭婚約。以至於讓你受這般委屈。

你二哥又是個沒本事的,幾次下場都沒有高中,從小他又在你大哥身邊長大,和我們不是一條心。唉,歌兒,你現在先委屈一下自個,咱母女今後的榮華富貴全仰仗你了。

這男人,你得好好哄,不論使用什麼手段,以你的才情和樣貌……

邢蔓看著喋喋不休的母親,是啊!她的老父親不就是冒著被當今聖上治罪的風險,硬是把罪臣之女的母親抬為繼室。

正所謂,石榴裙下命難逃,色字頭上一把刀。

抓住了墨王的心,幫他得到蔓兒,待他日大成,必將兌現承諾,封我為後。

邢蔓這段時日整日呆在閨閣中,不曾外出,她告誡自己不再想前世的事,想要復仇得慢慢來,她得自己先變得強大,才有足夠的底氣對付仇人,保護好自己在乎的人。

當她拿起塵封已久的古琴,準備練練生疏的手指。

這時,一個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聲音在院子中響起:“妹妹,哥哥來了。〞只見一身藍色鑲邊刺繡長袍,白色玉緞帶,頭上精緻鏤空花紋玉冠,面目清秀俊朗,墨眉似箭,貴氣逼人的少年郎走了進來。

哥哥,邢蔓痴痴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心中壓制住的委屈和痛苦瞬間瓦解。

這麼優秀又疼愛她哥哥,前世因她慘死在水牢中,那時他還未曾成婚。

對不起,哥哥,邢蔓淚不成聲地道。

隨即跑過去抱緊邢洛塵精瘦有力的腰。

因怕母親擔心,多疑,她只敢在哥哥面前這般放聲地哭泣,想把前世的委屈和對家人的虧欠全部宣洩出來。

邢洛塵一怔,不解地道:“不就是幾壇桃花釀,哥哥怎會捨得責怪蔓兒。”稍頓片刻,他有些慌道:“蔓兒不哭了,要不,蔓兒去哥哥院子再挖幾壇過來可好?”

邢蔓聽後,破涕為笑撒嬌道:“哥哥就只知道打趣我,我不理你了。”

好,好,哥哥不說了。

哥哥今日怎有空回府,難道今日書院沐休?

前幾日母親去信,道你飲灑過度,清瘦許多,心思也越發的重了,我不放心,向夫子告假回來瞧瞧你。

二叔正新婚燕爾,想念二嬸得緊,同我一道從書院回來了,明日我們便回書院。

我先過去給母親和父親請安,晚上我們一道用膳。

卯時剛過,小姐,夫人請您早些過去,晚膳已備好。

除了大的日子,大房,二房,及老候爺平時都有各自的小灶臺,老候爺知自個大兒子不喜鄭氏,平時候府很少一大家子在一起用膀,他心裡清楚,也不拘著大房,日子是自個兒過的,怎麼舒服怎麼來。

來到大房膳堂,只見父親母親坐上首,程姨娘與庶妹邢珊珊和哥哥左右分開坐。

大家互相見禮後,邢蔓在邢洛塵身邊坐下。

妹妹,來,你最愛吃的南瓜風吹餅。

哥哥,不用給我布萊,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多吃些,書院讀書清苦。

這時,一道關切聲音傳來,姐姐,身體可好些,妹妹最初想去探望,又怕叨擾姐姐。

邢蔓看著面露關切,又怯生生的邢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