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老爺子這套針法,其實不難上手,關鍵就在於那四十九針裡,有三十六個穴位不常見,屬於獨門絕技。

找這些隱穴得準,下針深淺也得恰到好處,這才是救人性命的關鍵。

陳峰就這麼跟著渠老爺子,沒日沒夜地練了四五天,總算是把這套針法給啃下來了。

他忍不住在自己身上試了試,嘿,真能感覺到那些穴位組合起來,施針後的效果槓槓的。

陳峰心裡頭那個感激啊,這可是真本事,說白了,就算別的啥都不會,光憑這套針法,亂世裡也能混口飯吃,是真正的安身立命之本。

相比之下,他覺得自己為渠老爺子做的太少了。

等到陳峰能熟練施針,再也不出岔子,渠老爺子看在眼裡,心裡頭也很欣慰,開口說道:“行了,這套本事算是傳給你了,老祖宗的東西沒在我這兒斷了根,我也算放下心了。”

陳峰一聽,眼眶子都紅了,連聲說:“師父,您對我太好了,我真不知道該咋回報您。按理說,我該留在您身邊伺候您,可您又要進京城去。”

渠老爺子擺擺手,笑道:“我現在還能動彈,多去治幾個病人。等我哪天老得走不動了,你再來給我養老送終。”

第二天一早,京城就來人了,接著渠老爺子就起程去了京城。

“寧姚,這是我給你烤的肉,你嚐嚐。”

寧姚面前,龔小魯咧嘴笑著,手裡那兩串烤得略顯焦黑的肉串兒直往她眼前遞,語氣裡帶著股不容拒絕的熱乎勁兒。

寧姚輕嘆了口氣,禮貌卻略顯無奈地笑道:“真不用了,我已經吃撐了,你再烤自己也吃點兒吧。”

龔小魯似乎沒察覺到她的勉強,自顧自地在那兩串肉上吹了口氣,彷彿這樣能吹走那層油膩。

“就這兩串,就咱倆這交情,你得給我面子啊!”說著,他自己先咬了一口,滿嘴油光,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寧姚看著肉串,感覺有些噁心,這黑乎乎的東西,真的很難下嚥。

但她想,龔小魯也是好心,就是做事粗糙了點兒。

這年頭,肉是稀罕物,絕大多數人家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回,聯誼會上不少人都吃得熱火朝天。

龔小魯卻總能搶到肉串往她這兒送,自己反倒沒吃幾口,這份心意她還是領情的。

“我真的吃不下了,你自己多吃點兒吧。”寧姚輕輕把肉串往回推了推。

龔小魯見狀,也不再強求,索性自己坐下來,一邊歪著頭大口擼串,一邊開始聊起了他在學校的“英雄事蹟”。

“我跟你說啊,寧姚,我那學校,有些學生皮得很,不聽管教。我呢,就直接讓他們罰站,實在不行,小棍子伺候。老話說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對吧?對學生,你不能太溫柔,得讓他們怕你!”

寧姚聽著,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打罵學生,學校不管嗎?”她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也有幾分不認同。

龔小魯嘿嘿一笑,滿不在乎地說:“這有啥?寧姚,我跟你說,那些學生不是什麼好東西,早幾年,他們還打老師呢!你不兇,治不住他們的!”

寧姚一時語塞,跟這人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雖然知道他是個中學的體育老師,但寧姚並沒有看不起他,畢竟以前她也在馬山村小學當過老師。

但彼此之間的觀念差異,讓她覺得有些難以溝通。

不過,聯誼會嘛,就是圖個熱鬧,結束後各奔東西,也沒必要太計較。

不遠處,幾位寧海大學的老師不時向這邊投來目光,有的帶著幾分不滿,有的則是對寧姚流露出惋惜。

在寧海大學呆過幾年的老師,多少都知道一些龔小魯的黑歷史,這次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