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姚沒注意到陳峰臉上的表情變化,繼續說:“是啊,具體我也不清楚,也是聽人家說的,好像也是為了返城的名額。”

陳峰鬆了一口氣,說:“那還好。”

寧姚轉頭看向他,問:“你什麼意思?什麼叫那還好?”

心想:難道他不想讓自己回城?

一時間有些糾結起來。

陳峰連忙解釋:“沒有特別的意思,你別擔心。我跟你們男知青不同,誰要惹我,我怎麼也得把他咬死再說。那陳龍,癩蛤蟆穿皮夾克,還想在我面前裝大款,我倒要看看他怎麼收?”

陳峰原以為陳龍不會真的來收這些金邊元,畢竟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再說了,陳龍跟自己情況不同,自己有酒廠可以消化這些貨,而陳龍沒有,他收過去只能當二道販子轉賣,那中間的風險和變數可就多了去了。

為了每公斤那一塊錢的利潤,真心覺得不值得。

可沒想到,陳龍不但來了,而且來得還挺快。

第二天下午,陳峰剛準備出門去鎮裡,就見陳龍帶著兩個人上門了。

陳龍一進門,就介紹說他帶來的這兩個人是收購商,一個叫俞哥,一個叫韓哥。

接著,他拿出昨天跟陳峰籤的協議,直接就叫陳峰把貨賣給他。

“陳峰,你不會說話不算話了吧?”陳龍笑眯眯地說。

俞哥和韓哥沒說話,就淡淡地看著陳峰,眼神裡透著一股子審視的味道。

陳峰笑了笑,說:“沒問題,一手錢一手貨,我現在就帶你們去廠裡。只要你們吃得起,我通通賣給你們!”

說完,陳峰就領著三人往酒廠走去。

他心想還真有人賺錢,不要命啊,既然陳龍敢來,那他就敢賣。

至於陳龍怎麼處理這些貨,那就不是他要關心的事了。

在去酒廠的路上,陳峰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俞哥和韓哥。

這兩人,無論從穿著打扮還是言談舉止,都不像是普通的收購商。

他們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種精明和算計,這讓陳峰想起了以前接觸過的那些資金販子,形象氣質簡直如出一轍。

陳峰冷冷一笑,心裡暗自嘀咕:“還是太子爺玩的花哨啊,想給我來個空手套白狼?”

到了酒廠,陳峰直接開門見山:“你們要收購,就拿錢來吧,貨你們自己來人拉走。”

陳龍跟那兩個人到一旁嘀咕了一陣,然後轉回來對陳峰說:“這樣,貨先放在你這兒,我可以先付定金,回頭我們來拉貨的時候,再把餘款付清。”

陳峰點了點頭,說:“可以,那我們就籤合同吧。”

兩人很快立好了合同,陳龍拿著合同,對陳峰說:“陳峰,現在合同都已經立了,我可得跟你說清楚,這些金邊元就屬於我的了,你可不能再動了。你辛辛苦苦這麼久,現在給我做嫁衣,你可別眼紅。”

陳峰微微一笑,說:“沒問題,我這個人最講信用。只要是簽了合同,我就按照合同辦事。倒是你,我得跟你說好,這貨你要是不要了,定金我可是不退的。而且你的貨一直存在我們的倉庫裡,也不是回事兒。我給你免費存一個星期,過了一個星期,你再不拉走,我就要收倉儲和管理費了。”

陳龍點了點頭,說:“用不了一個星期,最遲後天,我就叫人拉走!”

簽完了合同,又收到了陳龍的定金,整整十萬塊錢,陳峰心裡挺開心。

他沒想到還有人上趕著給自己送錢的,這種好事要是多來幾件,那就更爽了。

看著陳龍一行人離去的背影,陳峰心裡暗自琢磨:這陳家溝太子倒也是個膽大的人。

改革開放初期,很多發財的都是這種膽大的人,不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