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阮成松一人站在殿裡。

人都散盡,阮成松更懶得裝了,袍子一撩,就地坐下,抬頭看著從龍椅上走下來,站到慕容清音身邊的容易,臉上掛著面具般的假笑:“果然還是得聽攝政王的啊。”

慕容清音才將手從容易手中抽出,聞言冷笑一聲,復又握住容易的手:“你的事情,皇上能做主。”

“無所謂。”

阮成松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我來這裡只有一個目的,至於到底二位誰能幫我實現,我無所謂。”

他往後一仰,兩手撐著地面,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慕容清音和容易:“王爺也不用提醒我,我和我妹妹不一樣,我沒有野心,只是想滅了朝越罷了。”

“給你妹妹報仇?”慕容清音拍開少年另一隻手,回頭瞪他一眼,漠然問道。

“報什麼仇?”阮成松看著慕容清音,冷笑一聲。

“她又不是個孩子,來之前所有的結果我都告訴過她,她自己願意選這條路,怪誰?”

阮成松陰柔雋秀的臉上,笑意慘淡:“太子和我說,他勸過玫致回去,是玫致自己不肯。”

“你就不懷疑,是你那個二哥騙你?”

慕容清音看著阮成松,譏誚地一笑。

“呵,阮成桂沒那個腦子,他也瞧不上我,我不配他花心思騙我。”

阮成松對自己的定位,清晰地彷彿是十二歲時哭著鬧著要去鬥蛐蛐的容易。

“真是個人才。”容易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所以呢,因為你不配,你哥瞧不起你,你就要讓朝越亡國?”

如果真是這樣,他可真是豬狗不如啊。

就算前世自己製造了十萬鬼魂,也沒如此為虎作倀,開門揖盜啊。

死在自己手裡的可都是敵人,而阮成松想要他的國給他的尊嚴陪葬?

“呵,我都不配我哥瞧得起我了,我配讓朝越三百萬人給我陪葬?你可真是個人才。”

阮成松譏誚地一笑,瞄了容易一眼,以同樣的語氣陰陽了回去。

……慕容清音翻了個白眼。

看出來了,這人求生欲不太強,甚至有點兒想死。

“所以,給本王個理由,本王為什麼要因為你一句話就滅了朝越?”

慕容清音冷冷地問。

“畢竟,出兵朝越,耗費不小。”

阮成松隨手從袖袋裡掏出厚厚地一沓圖紙,隨手就丟在地上:“朝越四境兵力佈防圖、朝越各處關隘及都城的城防圖、還有朝越各位將軍重臣的府邸圖紙,都在這裡。”

阮成松的口氣十分隨意,甚至帶著點兒漫不經心。

他抬眼看著慕容清音:“明的暗的,隨便王爺想用什麼手段。朝越,蕞爾小國,在大夏戰神面前,就像個雞蛋,不堪一擊。”

慕容清音彎腰撿起地上的圖紙,拿在手裡翻了翻,沉下眼眸:“為什麼?”

:()攝政王很好哄,小皇帝很好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