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駕崩,新帝登基,這是大事。

理所當然要進行大朝。

朝臣們剛趕到勤政殿,便又被喊到了承乾殿參加朝會。

慕容清音來到承乾殿的時候,大殿上已經吵完了。

早朝伊始,文臣武將分列兩旁,看著龍椅上坐著的小娃娃,都懵了:陛下呢,他們那麼大一個陛下,怎麼突然變成了三皇子?

內廷總管李無名宣讀完天晟帝的遺詔,朝臣們立刻炸鍋了。

皇上素來康健,怎麼可能突然歸西!

何況,這麼大事情,沒有召集任何朝臣,說當中沒有貓膩,鬼才相信!

而且,就算陛下真的突然駕崩,留下遺詔,也絕對不該是三皇子繼位!

大皇子已經十八歲了,二皇子也有十六歲,怎麼就輪到三皇子一個十二歲的毛孩子了?

更遑論三皇子一貫不受寵,在宮中過的一貫連得寵妃嬪的奴才都不如。

“請三皇子給臣等一個解釋。”

慕容清音還沒來,內閣閣老鹿仁椵率先發難。

容易穿著製衣司連夜改出的龍袍坐在龍椅上,小小一個人兒,居然也有模有樣。

聽到階下的質問,容易嗤笑了一聲。

“鹿閣老這話說得有意思,先皇的聖心,朕尚且不敢猜測,閣老您倒是清楚得很。”

小皇帝稚嫩的臉龐上帶著閒適自得的笑意:“朕不敢揣度先皇的心思,所以給不了閣老解釋。”

“三皇子若拿不出合理的解釋,老臣不服!”鹿仁椵年逾五十,曾經是容昭身邊的第一謀士,容昭對他很是信任。

問題是,容昭信任鹿仁椵,與他容易有什麼關係?

容易笑的更燦爛了:“既然鹿閣老非得要個解釋,朕不能寒了老臣的心。御林軍何在,好好地送老閣老去見先皇,讓先皇親自給鹿閣老一個解釋吧。”

小皇帝言笑晏晏,一時讓底下人分不清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三皇子,這種玩笑還是不要隨便開。”大理寺丞龍韜怒目而視。

容易聳了聳肩,對於群臣的質問滿臉的無所謂:“看來龍中丞也需要先皇親自解釋呢,不如送他們一起去吧,御林軍?”

小皇帝臉上的笑容斂起,聲音也冷冽起來,恍然有安國王的氣勢:“怎麼,朕說話不管用?”

不是說鬼才相信嗎,那就去當鬼吧。

御林軍統領程諾是慕容清音的心腹。

小皇帝這個命令下達後,他沉默了片刻,邁步上前:“末將領命,來人,將鹿閣老和龍中丞拿下!”

反對三皇子繼位,那不就是反對王爺嗎?

既然如此,小皇帝這個命令,他可以聽。

滿殿文臣大驚:“三皇子不可,鹿閣老乃是文臣之首,龍中丞……”

“憑什麼不可以?”容易打斷他們的話,冷笑一聲,“諸位愛卿可能還沒搞清狀況,如今朕是皇帝,不是三皇子。”

容易冷眼掃過大殿上站著的群臣,嗤笑:“那麼在諸位愛卿眼中,文臣之首難道比朕這個皇帝還尊貴?還是說諸位愛卿也想和兩位大人作伴呢?”

想的話,他不介意把他們都送去,空出位置也方便小皇叔換上自己的人。

說話間,御林軍已經將哭的涕泗橫流、聲嘶力竭的鹿閣老和龍中丞拖了出去。

大殿中一時陷入了沉默。

忽然,人群中傳來一聲低低地斥責:“陛下如此妄為,不怕安國王怪罪嗎?”

安國王攝政,那就是說陛下沒有親政,既然沒有親政,又怎麼可以隨便處置大臣!

“這又是哪位愛卿啊?”小皇帝笑吟吟地,稚嫩的面龐上帶著天真爛漫的笑容,看起來毫無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