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容易猛地抬起頭,看向慕容清音。

他微微張著嘴,有些不可置信:“清音哥哥……”

少年容易也有些不高興了:“小皇叔,好哥哥,他已經是過去式了!”

少年的眼神十分不悅,帶著牴觸的情緒,漂亮的眼睛裡蒙上一層陰霾。

慕容清音只得用空出來的手,揉了揉少年的頭,頗為無奈:“怎麼還有和自己慪氣的啊?”

傻乎乎的孩子,和自己吵架還把自己吵上火了。

青年容易又垂下眼睫:“是我妄想了,我拼盡一生,所求也不過清音哥哥能看我一眼罷了。可是走過一生,回頭發現終是奢求罷了。”

青年白皙到近乎病態的面容泛上了一抹不正常的紅色,整個魂魄都有些透明瞭。

慕容清音嘆息。

合著兩輩子了,綠茶屬性一點兒都沒變啊。

慕容清音不得不掙開少年容易的手,往後退了一步:“你們倆再吵一會兒吧,本王能等。”

兩個容易頭頂都升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不是,小皇叔(清音哥哥)怎麼誰都不哄了?

兩人對視一眼,得出結論:

都怪對方太茶了,奪走了小皇叔(清音哥哥)的愛!

兩個容易再次纏鬥在一起。

慕容清音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瞥了一眼一旁小几上的果碟,乾脆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來。

別說,還真別說,看容易自己吃自己的醋還真有意思。

這不比戲臺子上妝瘋啊,山門啊,好看的多。

少年容易開始和前世的自己打起來,純粹是如今被慕容清音慣的,受不了氣。

如今和前世的自己打,那就是為了獲得慕容清音的關注。

可是如今慕容清音根本就不關注,甚至還自己喝上茶水、吃上瓜子了?

少年容易一劍隔開青年容易的劍,轉身就撲進慕容清音懷裡:“小皇叔,你有了新歡就不要我了嗎?”

……慕容清音一口茶水沒嚥下去,嗆得咳嗽了起來:“容易,你講不講理……”

青年容易倒是沒有撲過來。

到底是成年人了,要臉。

青年容易看著肆意在慕容清音懷裡撒嬌的自己,眼底泛紅,有淚水朦朧了視線。

他也好想可以這樣恣意在愛人懷裡胡鬧。

可惜,他從來不能,他和慕容清音就算互通心意之後,也不得不偷偷摸摸……

他……

慕容清音注意到青年容易眼底的羨慕和悲傷。

“容易,過來。”他衝正站在孤寂地站在大殿正中的青年招手。

“小皇叔!”

少年容易抗議。

慕容清音又嘆了口氣,揚起一隻手:“看到了嗎,這條紅線,你們手上都有。”

既然兩人目前都不能容忍對方,那麼他也不強求,至少先讓這倆互相看對方不順眼的容易跟他回去。

只要回去了,興揚道長和孫野將軍應該就有辦法吧。

兩人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左手的小指上都拴著一根泛著紅光的絲線。

慕容清音再次衝青年容易招了招手:“過來。”

青年清音終於走過來,在慕容清音膝邊蹲下,將臉伏在他的膝頭:“清音哥哥,我好想你,我好久好久沒見過你了。”

青年低聲說,有淚水打溼了慕容清音的衣袍。

慕容清音摸了摸他的頭髮,溫聲哄他:“不哭了,跟我回去吧。”

他又轉頭看著就要也蹲下來的少年容易:“到底回不回去?不回去,你自己留在這裡?”

“小皇叔!”少年尖叫,像被踩了尾巴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