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夢中的慕容清音面容愈發冷冽。

直到,他在自己面前死去,成為一具蜷成一團的屍體。

容易看到自己冷靜地收斂了慕容清音屍首,將他帶到容昭面前。

他看著慕容清音被碎屍……

看著……

自己漸漸變成了另一個容昭。

他變得陰狠、毒辣、兇殘……

可卻總是笑裡藏刀。

一張笑臉,幾乎成了他的假面。

容易看著自己笑著走上了一條和慕容清音一模一樣的路。

只是慕容清音為容昭所欺騙、所利用,殺了無數忠臣良將。

而他,殺了那些將慕容清音帶上死路的人。

最後一個是容昭。

前世,是他走上了那條弒君殺兄的路。

二十歲的容易風姿俊美,恍如芝蘭玉樹,世所無雙。

青年容易穿著一襲朱紫團紋蟒袍,頭戴雙龍戲珠赤金冠,一舉一動都像極了曾經的慕容清音。

容昭蜷縮在地上,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容,驚慌失措地看著自己這個素來柔順的和狗一樣的兒子。

“易兒,易兒,你,你是朕一直寄予厚望的太子,你不能……”

他一面以一種極其古怪的姿勢,手腳並用的往後蹭去,一面試圖討好這個自己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裡的兒子。

“易兒,易兒,父皇,父皇是愛你的,朕……我,我是你父親啊。”

兩行眼淚順著容昭因為縱慾過度而死氣沉沉的臉上滾下來,曾經不可一世的皇帝彷彿是一條走投無路的喪家犬。

容易的笑容豔冶而妖異,美的動人心絃,卻讓容昭膽戰心驚。

容易在他面前蹲下,笑著看著容昭:“父親?皇上?不可一世的父君?還不是像一條狗一樣,對本宮哀哀乞憐嗎?”

“容易,易兒,你……”

容昭拖著一條被折成詭異角度的腿往後縮,縮到無處可退,伏在地上不停地給容易磕頭:“你放過朕,放過朕,朕願意退位,讓位給你,不然,你就是亂臣賊子,容易,易兒……”

“亂臣賊子?”容易嗤笑,似乎覺得這四個字很有趣兒,“上一個亂臣賊子是誰?安國王,我的小皇叔,對不對?如今輪到本宮了是嗎?”

青年容易手中拎著一把形狀古怪的三稜利刃,尖刃從容昭的臉上輕柔的撫過。

容易的動作看起來既溫柔又輕盈,彷彿在撫摸愛人的臉頰:“父皇可知道,小皇叔死的有多痛苦嗎?”

他笑著問,笑容絢爛。

容昭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

是慕容清音!

這小兔崽子是慕容清音養大的!

他想給慕容清音報仇!

容昭近乎瘋狂的搖頭:“不,清音,清音他不是朕害死的,他是你害死的!”

容昭的表情猙獰而又絕望:“容易,是你,是你偷走了他的兵符,他才會死的!”

“兵符?”容易眨了眨眼,笑了。

“你錯了,父皇。兵符,是小皇叔給我的。”

青年容易的聲音變得溫柔而又深情:“小皇叔,他說過他的一切都是我的依仗。不然,您以為我怎麼能如此輕易的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容昭的眼睛猛地睜大,接著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容易手中的三稜錐刺入他的眼眶。

“父皇,兒臣可真討厭你這雙眼睛啊。”

青年容易溫柔地說,手中的三稜錐一次又一次刺進了容昭的腿上、胳膊上……

在他的身上留下無數血槽……

容昭死的時候,甚至看不出人的形狀。

容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