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一族不需要什麼朋友,所以我只有宇智波止水這個被我視為兄長般存在的分家的孩子陪伴在身邊。一同艱苦的修煉、一同揹負著期望。

因為止水同樣是個‘天才’般的存在。

我在心裡淡淡的冷笑著嘲諷。

僅僅‘天才’二字就能把我們所有的苦心、所有的努力全部化為烏有,從而變得理所當然嗎?

面上卻是隻能對著自己至親的父親大人恭敬地應是。

說是同樣,因為眾所周知的我就是以天才之名至七歲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自忍者學校畢業的,從而過早的踏上了戰場。

不,應該說,戰爭年代是沒有孩子與成人之分的。

然而,戰場是什麼?

戰爭是死水中妖冶邪魅的罌粟花,在盛開的同時也會帶來揪心的疼。

——只有不斷地泯滅了人性的血腥殺戮,不停升級的憎恨,永不磨滅的悲劇與膨脹的貪慾!

機械的不斷殺死一個又一個的敵人,我手握住那薄涼尖銳的苦無,運用著已經成長了的寫輪眼沉著而冷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努力的在心裡鎮定的告訴自己:鼬,這些都是妄圖侵入木葉破壞和平的敵人,只要統統斬殺就好!

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樣無比的厭惡著戰爭的我根本不像是傳統意義上的忍者。然而,哪裡就會有人情願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樣的人倫慘劇所出現呢?

這些都是因戰亂而造成的傷害啊……

木葉村裡的每一個忍者——暗部除外——雖然都身懷絕技,但從性格上來說其實都並不適合做忍者。

漸漸的,我真的以為這就是我該過的生活。

大抵人生總是奇妙的,懷著複雜的心情踏入家門,得知了一向溫柔和藹的母親大人再次擁有了一個孩子。

這令我悲哀的一切在佐助的出生後悄然改變,畢竟能有那樣一個人全身心的信任著你,不論世人如何改變那單純得像一張白紙什麼顏色都能輕易染透的傢伙自始至終都站在你身邊,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

佐助、佐助,每次念著這個名字的時候,都只覺得心口滿滿的都是暖意。

現在仍舊能清楚的記得當初小小的佐助還不大會走路的時候,走起路來總是搖搖晃晃,跌跌撞撞的,摔跤之後也會哇哇的大哭。

然後守候在旁邊的美麗溫婉的母親大人就會溫柔地抱起他,輕聲哄著他,眉梢眼角俱都沾滿了寵溺的笑意,語氣輕柔,滿滿的都是愛。

就連一向嚴肅一臉面癱狀的父親大人也在母親不時甩過來的冷冽的眼刀中坐立不安,手足無措,只好生硬的伸手去輕拍佐助的背,卻只能惹來佐助更強烈的抗議,更大聲的哭聲和母親大人那一瞬間衝他展露的明明是溫柔的能滴出水來卻莫名的讓人感覺到脊背發寒的笑顏。

即便如此,可是父親大人眉眼間漾開的暖色是騙不了人的,似乎連臉上那冷硬的線條也柔和了些許。

這樣的溫馨和睦的溫暖,安然而平靜的生活畫面,是自自己懂事起,便很少擁有過的。因為,我早已成為可以獨當一面的忍者了,亦是自出生起便揹負著太多期望的宇智波鼬。

我所擁有的一切一切,包括愛情,包括婚姻,甚至是親情中,都包含著太多太沉重的算計。

那種於常人來說最為普遍的不含絲毫雜質的親情,於自己來說,幾乎成為了一種奢望。

自己雖然很無奈,卻也早已達到了習慣到麻木的地步。

可以說,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存在。

只希望,這個能讓自己如同死水般的心泛起了漣漪的存在能夠天天都這麼無所顧忌的開心愉悅。

我心裡非常清楚的明白,我疼愛他,甚至比任何人都要愛。看著他微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