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時候可以再叫我來?”小?婢女要帶明寶錦走的時候,她忍不住問,“什麼時候都?可以。”

苗玉顏牽起明寶錦的手?,按在那隻振翅的小?小?青鳥上,她把自己的手?也覆了上去,問:“喜歡青鳥嗎?”

“喜歡。”明寶錦覺得?她的掌心好冰。

苗玉顏看著?明寶錦,像是在看一個從天而降的禮物,她的眼睛裡有千言萬語,但是她只是讓小?婢女拿來了針線笸籮,從底下抽出了一塊並不起眼的帕子,疊在她手?心,說:“給你了。”

明寶錦一步三回頭地看向苗玉顏,但沒有再聽?到她說任何一個字。

她還坐在那副畫裡,像一卷能被人攏起來的物件。

明寶錦心裡生出一種感?覺,她把苗玉顏扔在了那裡。

“走這?邊,這?邊。”小?婢女拽了明寶錦一下,見她把帕子往衣襟裡塞,又?說:“我們娘子人好吧。”

明寶錦胡亂點點頭。

“我們這?院裡最清靜了,夫人高雅大方,我們娘子又?溫柔本分,不像其他人家,烏煙瘴氣的。”

小?婢女其實也是個管不住嘴的,說完了才覺得?自己說多了,她抿了抿唇,見明寶錦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才放心。

豈料,走過一個門洞時,明寶錦站在藤蔓的陰影裡,忽然說:“她不是夫人嗎?”

邵階平分明說是讓她們做給夫人吃。

小?婢女怔了一下,急忙捂住明寶錦的嘴,四下看了看說:“誰說的?!我們娘子只是妾。”

明寶錦不再說話,拿賞離開的時候老苗姨就?看出她的不對?勁了。

站在邵家內外院的門口,明寶錦又?想起左側那塊墓碑上的字,那上頭最初的兩個字,明寶盈和明寶清都?沒有專門教過,但她想起明寶清那時嘆了一聲,對?遊飛說:“‘愛妻苗玉顏,夫遊春生立’,你阿耶的字還挺好,有他的筆墨沒有?你可以學他的字。”

設衣冠冢的時候,遊春生還在世,所以苗玉顏的碑是他親手?刻的。

“愛妻,她是遊春生的愛妻,她,她才不是邵階平的妾。”

小?小?驢車裡,在老苗姨和明寶清著?急地連聲呼喚後,一直沉默不語的明寶錦忽然開了口,可說出來話語更叫人覺得?驚悚莫名。

老苗姨甚至以為她在邵家後院裡碰見髒東西了,狠狠吐了口唾沫在地上,衝著?虛無大罵一通。

明寶清震驚過後緩過了神,她想著?明寶錦的話,看了看僻靜無人的四周,止住老苗姨的動作,說:“苗姨,咱們先回去再說。”

在回去的路上,明寶錦靠在老苗姨膝頭上睡著?了。

老苗姨摸著?她的頭髮,覺得?溼溼的,又?探進她背後摸了摸,內衫潮潮的。

她推開前窗對?明寶清說:“一定是在邵家嚇著?了,通身的冷汗!”

“回去再問吧。”明寶清憂心地說。

明寶錦沒給她詢問的機會,她睡著?了,發燒了,燒得?昏昏沉沉,一直在叫‘青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