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聽及二人對話,她問:“你都打?聽到了什麼?”

王凌浩仿若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苦悶道:“我身邊的小廝親自過去,聽到鎮上老人有的說我爹孝敬祖母、勤學耿直,也有人罵他拋棄糟糠妻兒……”

這些都是前不久王束與他坦白過的,是誤會,是他為幫駱裳隱瞞醜事擔下的惡名。

王凌浩對此深信不疑。

所以當小廝這樣說時,他依然堅信,認定是駱裳愧對於王束。

“小廝找到我爹舊時的鄰里,鄰家大娘說駱裳被休棄時並未顯懷……”

駱心詞張口就要?反駁,王凌浩衝她搖頭,道,“事情本該如此發展的,可是小廝打?聽完訊息要?回京時,遭人五花大綁扔進鄰家柴房,在深夜清楚聽見那?家人換了個說法。”

王凌浩臉色發白,拿起茶水灌下半盞,將杯盞“咚”的一聲放回桌面,才有勇氣繼續說下去。

“那?戶人家被人買通說了謊。”

“駱裳早在我爹赴京趕考的半個月後診出身孕,我祖母還給巷子?裡的鄰居送了喜蛋。”說到此處,王凌浩滿面頹喪,目光渙散。

“她被休棄時,已有近五個月的身孕……”

他不願意?相信外人,可在小廝掏出銀兩後,街巷中許多?老人都改了口,坐實了他們被人收買這事。

五個月,旁人或許看不出變化,做丈夫的是一定知?道的。

是王束在說謊。

為了理所應當地拋棄駱裳,他甚至將罪過推到已故生母頭上。

這行徑讓一直崇敬著父親的王凌浩幾欲崩潰。

他無法接受敬仰了十六年的父親,在他眼中靠著勤學苦讀闖出一番天地的、忠孝兩全、獨具風骨的父親,是個為了權勢拋妻棄子?、連生母都能汙衊的卑劣小人。

駱心詞則大大鬆了口氣。

到了今日?,終於有明於鶴之?外相信她的人了,而且在虹橋鎮印證了駱裳的無辜。

駱心詞心裡輕快了,看著面前痛不欲生的王凌浩,張口欲言,不知?該怎麼安慰,猶豫半晌,靜坐在一旁沒有出聲。

王凌浩雙手掩面,許久之?後冷靜下來,道:“見笑了。”

駱心詞搖搖頭。

“那?日?在宮中我無憑無據辱罵駱裳,是我不對,我向你賠不是。”他站起來,再次朝駱心詞作揖。

“你要?替駱家那?位……”王凌浩想?說駱心詞,話到嘴邊那?聲“姐姐”無法發出,苦澀地換了個稱呼,“……替駱姑娘打?我、罵我都行,這回我不會還手。”

駱心詞被他說得心中酸楚,抿抿嘴唇,道:“不用,你願意?還駱家姑姑的清白名聲就好。”

王凌浩再度陷入自責。

停頓稍許,他情緒穩定了些,神?情堅毅道:“你放心,回去我便與娘將事情說清,尋藉口毀了這樁親事,不會讓你名聲受損。”

“只是這事對我來說意?義重大,我要?親自去一趟林州,再找到駱家人將這事徹底查證。倘若真是我爹讓人做的,我必替他承擔責任,幫駱家解除麻煩,並向宮中如實道明,絕不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