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以為這條束髮帶是達米安送的。“當然。”

等我抿著唇把髮帶取下來的時候,克拉克眉毛皺的更緊了,沒有等到他發表點什麼言論,康納就從碗櫃裡翻出了個沒用過的玻璃杯,十分貼心把那幾支不知道出自韋恩莊園的玫瑰花插進了水裡。

目睹這一幕的克拉克簡直心塞地徹底不想說話了。

“好了,老爸,既然我都到家了,你也回去睡吧。”一點兒都沒意識到氣氛微妙的康納甚至還在問我他是不是特別細心。

在得到我敷衍微笑誇讚時,並不知道無形中給克拉克還有我都添了堵的康納,更是用趕人的方式在記者先生的胸口再插了一刀。

“……”總感覺克拉克已經受傷到快要問我能不能在沙發上擠一晚了。

我有些惡毒的腹誹他難看的臉色,“其實你可以在康納的房間裡睡的。”

“如果你和康納都不介意的話。”我補充了句,“反正你們明天還要一起回堪薩斯的。”

“錯了哦。”康納出聲打斷了我,在我有些疑惑的時候。

“雖然我很想邀請你一起回斯莫威爾。”他沒有讓康納繼續說下去,“但是我想把這個邀請放到明年也不遲。”

我看著克拉克真誠溫和的眼睛,他總是很擅長在無形之中說出令人動容的話。

他是真的想讓我成為他的家人,哪怕我的父親曾經給他帶了無數的傷痛和苦難。

你是否也會有軟弱的時候?

這個時候我很想問問他長久以來縈繞在我心裡的疑惑。

但是又好像很早的時候我們就得到了答案。

“我會去的。”我聽見自己如釋重負地說著。

喜愛他和憧憬他從來都不是件恥於承認的事情。

他是一面由信念而高舉的旗幟,因最崇高的理想而驕傲飛揚。不論追趕他是件多麼艱難的事情,我們都會與他在太陽的另一端重逢。

“謝謝你,克拉克。”

父親,超人為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點亮了火把,當人類滿懷喜悅抬頭仰望太陽之時,超人都將永遠伴於人類的身畔,從未遠離。

最後是康納指著窗外,下雪了。在平安夜的前一夜,大都會迎來了冬日的第一場初雪。

我們三個人最後誰都沒有上樓,康納從衣櫃裡翻出了厚重的羊毛毯子,他們兩個人甚至都沒有換下制服,在使人格外安寧的雪夜裡,我們擠在不算寬敞的長沙發上。

克拉克和康納一左一右的圍著我,蓋著同一床溫暖的毛毯,我歪頭靠在了克拉克的肩膀上,康納不安分地歪到了我的膝蓋上。

我聽著他講述斯莫威爾吱呀作響的風車,夏日傍晚的微風拂過農田,橘色的夕陽灑在微微搖曳的玉米杆上。

“萊克斯是我的責任。”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在我面前提到了父親。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厭惡,憎恨,甚至也沒有回憶的感傷。

“如果沒有我,他會成為一個傑出的科學家或是企業家,為人類做出巨大的貢獻。但因為我存在於此,所以他的精力全部浪費在了對抗我上。”

“他現在也是個傑出的企業家和科學家。”我有些不滿地用頭頂了下他的肩膀,這個有些大的動作讓躺在我腿上的康納差點翻了下去,我只好又伸手矇住了快要醒過來的人的眼睛,在他睜眼之前將他往我懷裡帶了帶。“而且,我想萊克斯不會願意聽見你這種責任的說法。”

“在他的眼裡,消滅你是他的責任才對。”

克拉克為我的計較忍俊不禁,他的胸腔因為悶笑而震動,還是用手摸了下我蓬鬆的頭髮,安撫地拍了一下。“是,但是他本來還能做得更好。”

唔,這句話倒是說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