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監室裡的眾人正各自進行著洗漱之事,一片稀里嘩啦的水流聲與輕微的嘈雜聲交織。這時,老師頭兒卻在自己的床鋪前忙活著,神色焦急,像是在尋覓什麼至關重要之物。只見他雙手猛地掀開被子,用力地上下抖動,那勁頭彷彿要把藏在被子裡的秘密都給抖落出來。緊接著,又彎下腰將褥子一把掀開,粗糙的雙手在褥子下面來回摸索,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額頭上漸漸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歐陽洗漱完畢,雙手端著臉盆,緩緩走到床鋪邊,蹲下身子將臉盆輕輕放在床下。他抬眼瞧見老頭兒那慌張的模樣,不禁心生疑惑,開口問道:“找什麼呢?瞧您這架勢,都快把床鋪拆了。”老頭兒像是被驚到了一般,身體微微一震,頭也不抬,手上的動作絲毫未停,只是聲音略顯緊張地隨口應道:“沒、沒什麼。”那故作鎮定的語調裡卻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

此時,老頭兒雙手捧起枕頭,手指在枕套的縫隙裡急切地探尋著。突然,一個被報紙緊緊包裹著、拳頭大小、形狀好似信封的包裹從枕套裡滑落,不偏不倚地落在歐陽的腳邊。老頭兒像是全然未覺,仍自顧自地在枕套裡摸索著。歐陽的目光被這個包裹吸引,他微微彎腰,撿起那個包裹,手指輕輕捏了捏,感覺裡面似乎包裹著一個形狀類似於鑰匙的硬物。歐陽心中疑竇叢生,抬眼問道:“你是不是在找這個?”老頭聽到這話,像是被電擊了一般,瞬間將頭轉向歐陽的方向,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惶。緊接著,他一個箭步衝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奪過歐陽手中的包裹,雙手迅速地將其重新包裹好,緊緊攥在手中。

歐陽見狀,越發覺得這個東西定是不同尋常。憑藉著對物體形狀的大致判斷,他心中暗自猜測這極有可能是一把鑰匙。要知道,在這監獄森嚴的管控之下,這樣的東西是嚴禁出現的。歐陽眉頭緊皺,滿臉疑惑地再次問道:“你這是要幹嘛?”老頭兒卻像是鐵了心要裝傻,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眼神飄忽不定,回答道:“什麼要幹嘛?”歐陽無奈地搖了搖頭,伸出手指了指老頭手中那緊緊攥著的包裹,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與不解:“你不會是想……?你都在裡面呆了這麼久了,為什麼會突然有了這種念頭呢?”老頭兒狠狠地瞥了歐陽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警告他不要多管閒事,嘴裡說道:“莫名其妙,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歐陽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洶湧,剛想繼續追問下去,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監室裡顯得格外突兀。監室中的獄友們聽到這聲音,彷彿訓練有素計程車兵一般,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紛紛從床上下來,迅速而整齊地站成一排,整個過程鴉雀無聲,只有輕微的腳步聲。慌亂之中,老頭兒手中的紙團像是一個調皮的精靈,不受控制地從他手中滑落,直直地掉落在地上,恰好又落在歐陽的腳邊。老頭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剛想彎腰去撿,監室的大門已然被開啟,獄警手持點名冊,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了監室,筆挺的身姿站在了人群面前。他那犀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緩緩掃視了大家一眼,隨後便開啟點名冊,開始例行點名,那嚴肅的聲音在監室裡迴盪,彷彿暫時掩蓋了這一場尚未解開的謎團所帶來的緊張氣氛。

獄警手中緊握著點名冊,口中念出一個個名字,聲音在監室裡迴盪,同時,他一邊點名,一邊邁著緩慢而沉穩的步伐順著人群從頭至尾地踱步。那鋥亮的皮鞋在地面上踏出有節奏的聲響,每一步都彷彿踏在眾人的心尖上。獄警離歐陽越來越近了,歐陽微微垂眸,將目光悄然移向腳下,那腳邊的紙團此刻顯得格外扎眼。就在這緊張得令人窒息的瞬間,歐陽瞅準獄警的目光緊緊盯著點名冊的時機,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如同一面急促敲響的戰鼓。只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伸出一隻腳,動作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