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靜靜地聽完李陽那充滿悲慼的入獄前經歷,心中滿是同情,他緩緩伸出手,輕輕搭在李陽的肩頭,一時間竟不知該用何種言語去慰藉。許久,歐陽才輕聲說道:“過去的都已過去,未來總會變好的,莫要再為此事糾結傷神。為了那樣一個女人,實在不值得。”李陽默默無言,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那嘆息聲在寂靜的牢房中迴盪,似是要將心中所有的哀怨與悔恨都一併吐出。

監獄的環境透著一股壓抑與冷峻。高大厚實的圍牆猶如巨獸環伺,將自由隔絕在外,牆面上的水泥帶著斑駁的痕跡,彷彿在無聲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與沉重。牢房裡,空間狹窄逼仄,四面的牆壁散發著一股潮溼的黴味,幾張簡易的床鋪佔據了大部分空間,床邊擺放著破舊的小櫃子,上面的漆皮已經脫落大半,露出裡面粗糙的木質紋理。

每日清晨,隨著獄警尖銳的哨聲劃破寂靜,犯人們便開始了一天的生活。在那狹小而又略顯壓抑的操場上,犯人們整齊地排列著,進行著晨練。歐陽身姿矯健,每一個動作都標準有力,而李陽則在一旁努力跟上節奏,他的額頭上漸漸沁出細密的汗珠,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堅韌。

放風時間,陽光灑在監獄的小院裡,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小院四周被高牆圍得嚴嚴實實,頭頂的天空彷彿被切割成了一塊狹小的四方塊。歐陽常與李陽坐在角落裡,討論著各種知識和外面世界的變化。周圍,其他犯人有的在悠閒踱步,有的則聚在一起低聲交談,偶爾還會傳來幾聲爭論,但很快又被獄警嚴厲的目光所制止。

自那以後,在監獄的每一個角落,歐陽身旁便多了李陽的身影。他們常常並肩而行,或一同在操場踱步,或相伴於圖書室靜坐。一日,李陽與歐陽相視而坐,目光中帶著期許與堅定,兩人約定,若出獄後歐陽真有創立網路公司的打算,李陽必定全力相助,攜手共創新的事業。

正當他們暢想著未來時,高大寶聽聞二人談及出獄後的規劃,興致頗高,大步流星地湊了過來。他那魁梧的身軀在狹小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有壓迫感,卻又帶著一絲親切。大寶看向歐陽,咧嘴笑道:“你們倆出獄後有啥打算呀?要是有啥需要我幫忙的,等我出去了,儘管開口。”歐陽趕忙回應:“不知寶哥對出獄後的日子有何想法?”高大寶聞言,微微低頭,重重地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無奈與落寞:“我能有啥打算喲。我本就沒啥本事,刑警隊肯定是回不去了,咱這有過前科的,出去找工作,誰會要咱啊?只能先打些零工,攢點小錢,尋思著能不能做個小買賣。只是欠你的錢,怕是一時半會兒還不上咯,但你放心,哪怕去作血,我也肯定把錢還你。”歐陽急忙解釋:“寶哥,你可別誤會,我絕無此意。我是想說,若你尚無頭緒,出獄後便與我一道幹吧。”

高大寶瞪大了眼睛,滿是疑惑與不解:“我能幫你啥?我要文憑沒文憑,要技術沒技術。想當年,我就是因為學習差才跑去參軍。退伍後,還是部隊老領導託關係把我送進警校,這才謀了份警察的差事。”說著,他又滿是感激地看向歐陽,“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可別再為我安排工作,不然我這人情怕是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歐陽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讓你來幫我,就是給你機會還人情,你可別小瞧了自己。我信得過你的人品,部隊出來的,差不了。你身手不凡,當兵和從警的經歷更是錘鍊出你敏銳的洞察力與分析力,這對我日後的工作大有裨益。至於具體崗位,我還得再斟酌斟酌,不過肯定不會讓你輕鬆度日,到時候可別喊累。”高大寶連忙搖頭,腦袋晃得像個撥浪鼓:“怎麼會!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高大寶眉頭都不會皺一下。”言罷,三人相視大笑,那笑聲驅散了牢房中的陰霾。

忽然,歐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神色變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