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兩天,許歡特地選了下午時分,又到了楓林晚。

他心裡清楚,那天晚上,自己因為心情鬱悶,在楓林晚耍酒瘋,多少有點過了。他越想越覺得不好意思,尋思著,必須得過去賠個不是。

許歡走進去的時候,大家正在忙碌著晚上生意前準備工作。

杜志猛一見他進來了,就大呼小叫地招呼其他人:“喂,我說大傢伙,手上的活都停下來吧,大家快過來,咱們場子的大主顧來了,趕緊的,來列隊歡迎下,高階消費群體的代表——歡哥。噹噹噹當,閃亮登場。”

許歡忙上前討饒:“猛哥,我的親哥,您大人不見小人怪,就放我一馬吧。”

說罷,掏出特地準備好的紅塔山,從宋進開始,賠著笑臉分了一圈,邊分煙邊說,哎呀,那天讓大傢伙見笑了。

楓林晚裡上班的這幫人,哪天不見一兩個耍酒瘋的,對這種事,早就見怪不怪了,誰還能真跟許歡計較,都笑嘻嘻地接過了煙。

唯獨霞兒不依不饒,見許歡分煙到她面前了,就一臉似笑非笑:“誒,小歡哥,你那天晚上,我的臺費好像最後沒結的吧?”

楓林晚的人群,大體可以分為三類,一種是林若海、杜志猛包括宋進,屬於管理者;另一種就是王俊和服務生,屬於服務人員;還有就是霞兒這樣的,坐檯的妞。

上班時間上,坐檯的妞最自由,一般都是晚飯後,開始有客人才陸陸續續過來。

但霞兒比較有頭腦,人也顯得勤快些。下午她只要自己沒事,經常四五點鐘就過來了,幫著大家做點事,打打雜。

所以,林若海和杜志猛他們,看她就順眼,比較照顧她,有什麼爽快些、大方些的客人,通常都先推給她接待。

許歡苦笑:“哎呀,霞姐,小弟不懂事,你可別再取笑我了,都沒臉見你了。”他在楓林晚,其實蠻受這些坐檯妞待見的。

他說話有趣,做人也大方,最關鍵的是,他身上沒有那種成年人的猥瑣,總是色迷迷的,想在這些妞身上白佔點便宜什麼的。

再加上,他跟老闆們關係又好,有些不明就裡的,還以為他是林若海啥親戚呢。所以,每次許歡到這兒來玩,總是愛跟這些姑娘們笑鬧一番。

霞兒因為經常下午就來了,所以,是許歡在楓林晚混的最熟的一個妞。平日裡,開玩笑總是許歡佔上風,今天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哪裡肯輕易放過他。

“你還不懂事?你可懂了。天上的事懂一半,地上的事全懂。沒事啊,照顧姐生意,我歡迎著呢。要不,今天晚上再點我的臺,把姐聊高興,我陪你出臺。”霞兒繼續逗許歡。

旁人見狀,又來勁了,就跟著起鬨:

“不怕小弟不懂事,就怕小弟弟不懂事啊。”

“喲,小歡哥,可以啊,霞兒可是咱們楓林晚的頭牌,輕易可是不跟人出臺的哦。”

“沒事,小歡長這麼帥,又是生猛小夥子,沒準兒霞姐會倒貼你呢……”

許歡趕緊拱手作了一圈揖:“各位大哥大姐,我錯了。今天,是專程來賠罪的。不多說了,今晚的夜宵,我請!我‘付金請罪’行了吧。”

眾人這才哈哈笑著作罷。

等大家笑鬧完畢,杜志猛才把許歡叫到外面,遞了根菸給他,問道:“那天,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出來後,還一直跟我在那兒說,憋屈得很,你憋屈個啥呢?”

許歡點上煙,猛吸了一口,然後擺了擺手說:“猛哥,翻篇了,這事就別提了。”

杜志猛審視了他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我知道了,小狗日的,你不會是失戀了吧?”

跟杜志猛和林若海,許歡還是願意說一些心裡話的,見杜志猛這麼說,他神情就顯出了些落寞地說道:“失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