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生帶回來的那隻瘦狼很快就被扒皮剁骨放進了架在院中的一口大鐵鍋中燉煮了起來,肉香四溢從院中飄散,傳到了村中每戶人的鼻中。

“好香,是肉香!有人在燉肉!!”,村口幾個剛回來的漢子一個個不由得嚥了咽口水,伸長了脖子去嗅這不知從何飄來的肉香。

他們也是進山打獵的人,不過他們的運氣顯然沒這麼好,幾個人手上除了幾棵有些蔫的野菜外就沒有其他能吃的了,只有帶頭的那個手裡多出了幾隻死掉的老鼠。

就這還瘦小的可憐,似乎將包一剝就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這是什麼肉,好香!”,其中一個人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露出一副不爭氣的樣子。

“應該是在燉兔子吧,有些土腥味!”,帶頭的那人隨口一說,並沒有太過在意。別人燉什麼那是別人的事,羨慕也沒有用。

“兔子?!”,另外一人聽到後興奮的重複了一句,顯然是被這肉香饞到了。

“說不定是趙老爺家裡傳出來的!還不快收起你這副饞相,小心被看到了,惹來一頓打!”,帶頭的那個人冷冷的提醒道。

“唉!”,男子聽到這話嘆了口氣,便再也沒有說話,只是那明亮的眼睛中還透露出一絲別樣的神色。

這這一眼神也被帶頭的那個人看在了眼裡,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從手中分出了一隻老鼠遞了他,“明山,這個給你,拿回去給你爹吃吧!”。

他知道明山家有個老爹,明山是個孝子,帶回去的東西都給他爹吃了,自己也就喝口湯。

“信哥,俺不要!”,明山將他伸過來的那隻手推了回去,眼中雖然滿是渴望,但他還是十分的剋制,“你家也有人要養活!我怎麼好意思分你的東西,還是帶回去給你家川子吃吧!”。

“俺就先走了,俺爹還在家等著俺呢!”,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向自己的家跑去!

幾人見此也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回來了!”,李有信剛踏入家門,妻子便如一隻輕盈的蝴蝶般飄了過來,輕柔地將他身上揹著的一捆木柴取了下來。

“川兒呢!”

“有些餓了,我讓他喝了碗水睡覺去了,等做好了飯再叫他!”

李有信聞言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灶臺上,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

“咱村裡有人燉肉,你知道是誰嗎?”,他的掃了一眼那幾只在大碗的對比下又小了許多的老鼠,沒來由地冒出一句。

“是白大哥家的,他打到了一隻瘦狼,好多人都看到了!”,妻子一邊忙著手中的活計,一邊淡淡地開口,那語氣彷彿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似乎對這一切毫不在意。

“白大哥嗎?!”,李有信喃喃了一句,隨後便將從灶臺上抄出一隻小碗塞到自己的懷裡,“我出去一趟!”說完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妻子見此也沒有多問,而是沉默的繼續忙碌著,彷彿已經知道丈夫去幹什麼了。

夕陽西沉,昏暗的天幕上唯有西邊的雲彩尚有餘暉。李有信揣著碗向不遠處的一處院落走去,院中那誘人的香氣還不斷從中飄出。

此刻一張木桌旁,李楓與白水生面對而坐,桌子上放著已經有從鍋中盛出的一些肉。

白水生顯的格外高興,他將藏了許久的酒水拿了出來。倒了滿滿一小碗遞給了李楓,卻只給自己倒了半碗,隨後又從水缸中舀了一些涼水倒在了自己的碗中。

“呵呵,天氣冷了,喝點酒暖和暖和,這酒太烈,我摻點水兌一兌!”,白水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李楓只是笑著點了點頭,隨後端起酒碗微拈了一口,“好酒!”。

“哈哈,來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