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鄭淵還想著,無論如何,壯漢也是沒錯的,畢竟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但是奈何這壯漢興許是豬油蒙了心,居然這麼貪。

那老者一看就是窮苦人家,能壯著膽子借一兩銀子估計都是難為他了,更別說五十兩銀子。

要是壯漢說五兩,沒準這個事就過去了。

鄭淵掏錢,壯漢拿錢,隨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豈不美哉?

但是可惜,壯漢一開口就是五十兩,那就別怪他不講道理了。

鄭淵抬手打了個響指。

下一秒,一眾小二、廚子打扮的漢子呼啦啦圍了上來,手中拿著各式“兵刃”。

鄭淵不經意的一扭頭,頓時愣住,指著人群中一人:“哎!那個!你特孃的拿著炒勺幹什麼!?弄髒了還怎麼給客人炒菜?滾回去換一個!”

那廚子看了看手中雪亮如鏡面的炒勺,訕訕一笑,轉頭朝著酒樓跑去。

壯漢一行人見狀臉色大變,忍不住後退幾步。

“郎……郎君,你這是要幹什麼?臨近春闈,現在在京城打人可是犯法的!最少三十大板!”

鄭淵不耐煩的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

犯法?

呵……法都是他祖輩一條一條定下來的。

說句不中聽的,他鄭淵在大周就是王法!

不過鄭淵也沒蠢到將這話說出口。

不然打人事小,堂堂燕王讓人打人,興許到了京都府就被壓下了,都到不了皇帝耳中。

但若是大放厥詞,那可就不同了,非得被皇帝收拾一頓不可。

鄭淵抬手招了招:“還等什麼?沒聽到他威脅老子嗎?給老子打,往冒煙了打,只要不打死,全算我的!”

一眾小二、廚子聞言目光大亮,自從出了王府,天天伺候老百姓,更是忙的腳打後腦勺,早就怨氣沖天了。

如此好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放過?

一個個擼胳膊挽袖子,獰笑著朝著壯漢一行人走去。

不多時,一陣陣慘叫聲響起。

杜如晦看著眼前的一幕,嘴角抽搐,滿臉一副“這特麼也可以啊!?”的表情。

“不是……黃兄,剛才那人的話可沒騙人,春闈前後以及期間,鬧事被官府抓到,是真的會被打板子的。”

鄭淵心思急轉,開口憨笑道:“啊哈哈哈~沒事沒事,問題不大的,我家啥都缺,就是不缺人,找個人幫忙扛一扛就行。”

杜如晦恍然大悟,這點他倒是忘了。

打板子是打,但是有人被打就行,至於是誰,對官府來說並不重要。

鄭淵拍了拍杜如晦的肩膀:“好了好了,咱們走吧,繼續喝酒。”

杜如晦搖了搖頭:“算了吧,沒什麼心情了,杜某去結賬。”

“這……也好。”

就在兩人進酒樓不久後,一隊衙役跑了過來,卻被掌櫃的攔下。

為首的隊長自然是認識掌櫃的,連忙笑道:“呦,何掌櫃?挺巧啊,您這是……”

何掌櫃卻一絲笑容也沒有,對著衙役們擺了擺手:“回去吧。”

眾衙役聞言一愣,忍不住說道:“何掌櫃,這可不行啊,說是那邊有人聚眾鬥毆,咱們不能不管啊。”

何掌櫃輕哼一聲:“我勸你們最好回去,就當不知道,不然不是什麼好事。”

隊長撓了撓頭,從何掌櫃話裡也品出來幾分不對勁來,陪笑道:“何掌櫃,我們都是粗人,不知禮數,您別跟我們一般見識哈~”

“但是您也得稍微透露一點,不然小的們回去也沒法跟上面交差不是?”

“別說我不幫你們。”何掌櫃左右看了看,指了指天低聲道:“這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