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晟與張太初一同走進驛館,只見驛館內的大堂中,齊勳等五位楚國使者正在那裡商議著什麼。

當齊勳看到高晟和張太初叩門而入時,他的神色微微一凝,目光緊緊地落在高晟身上,心中暗自疑惑“此人為何如此眼熟?”

正當齊勳愣神之際,坐在他身旁的那位楚國副使率先開口,對著高晟和張太初拱手問道“二位是?”

張太初微笑著拱手回禮,不緊不慢的說道“我乃大燕內閣首輔張太初,而身旁的這位則是我們大燕的太子殿下。”

聽聞此言,齊勳以及其他四位楚國使者紛紛起身,向著高晟恭敬地拱手行禮,齊聲說道“我等見過燕國太子!”

高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先是摸了摸自己的兩撇鬍子,眼神帶著幾分戲謔之意,直直地盯著齊勳,緩緩開口笑道“齊大人,二十餘年未見,別來無恙啊!”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齊勳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之色。他死死地盯著高晟,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道“是你……竟然是你!你就是當年那個少年!燕國的太子竟然是你!”

“想起我來了,齊大人!”高晟哈哈一笑。

齊勳怎麼可能會忘了眼前的男子,他是一個文人,本就不屑於刑訊逼供那一套,更何況高晟當年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二十年前,近半個月的審訊,齊勳一直在和高晟心理博弈,高晟的心理素質和縝密的邏輯思維讓齊勳印象深刻,也曾一度讓他起了刑訊逼供的心思。

最後齊勳還是剋制住了自己,決定將高晟一行人押送回郢都。當他得知高晟等人竟然殺死看守並逃走時,心中不禁湧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彷彿這是在提醒著他“他似乎給楚國放跑了一個可怕的敵人!”

高晟說道“齊大人,當年我在楚國是階下囚,今日你為楚國前來求和。你說,我們這是不是緣分啊!”

齊勳頓了頓,連忙拱手道“當年之事,誤會一場,還望燕太子不要介懷!”

高晟擺了擺手,笑著說道“齊大人多慮了,你我各為其主,沒有什麼誤會不誤會的。況且,當年你也沒有對我刑訊逼供,若是換做其他人,我們一行人恐怕早就身死異鄉了!要是這樣說起來,我還欠你一個人情呢!”

聞言,周圍的楚使都對齊勳投向怪異的眼神,齊勳的臉上努力擠出一抹僵硬的微笑,然後拱手道“燕太子此言太客氣了,太客氣了。”

此時,齊勳恐怕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為相多年,他深入瞭解過燕國,他清楚的知道燕國太子高晟的精明強幹。

在他看來燕太子的能力不弱於燕帝高毅,在某種程度上,高晟甚至超越了高毅,假以時日,若高晟繼位,楚國恐怕會面臨更大的威脅。

當年高毅在中原剛剛起勢,自稱燕王的時候,齊勳便預料到此人將會是楚國的大敵,若當年他知道那少年是燕王高毅之子,日後會有如此成就,他肯定不會讓高晟活著離開楚國的。

齊勳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但嘴上客氣的問道“太子和張首輔來此,可是燕帝要召見我等?我們可是懷揣著極大的誠意前來與貴國和談的。”

高晟搖了搖頭,說道“和談的事情先不著急,我父皇說了,你們來燕國一次不容易,所以讓我和張首輔陪你們在東京城好好逛一逛。”

聞言,楚使皆面露不解之色,他們面面相覷,不知高晟此舉何意。

齊勳拱手道“我等外臣多謝燕帝的好意,但此次和談是兩國大事,關係到無數百姓的生死存亡,我們還是先……”

他的話還未說完,高晟便直接打斷道“如今我父皇已經命令南征軍停止攻城了。和談是一定要談的,但是不急於這一時。你們也別緊張兮兮的,既然來到了東京城,不如就安下心來,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