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者誕生,本能會攜帶一隻伴生崩壞獸。

與其餘因為崩壞能誕生的律者眷屬相比,伴生崩壞獸往往更具有智慧,更護主。

此刻,會演廳中,崩壞能濃重已經踴躍到了一個極其駭人的地步。

按理來說,根本就不應該會有人能夠存活。

而根據就是,現場那些受害的人們,在以前無數個時刻,他們都如同屍體一般躺在地面。

但如今,失去意志主宰的軀體卻是被崩壞掌管,成為了一個純粹的存在。

一個純粹的文明破壞者。

他,不必多說,崩壞能抗性是他當初在巴比倫實驗室中用痛苦換取的獎勵。

伊甸,對方身上是後文明的科技精華加上維爾薇天才一般的製造技術的總和。

可,一個看起來就十分脆弱的母親,她為什麼能夠在這種環境下存活。

甚至到了如今這個地步,身上連一處傷,一處被崩壞能侵蝕過後的痕跡都沒有。

剛好是伊甸的提醒,周圍的崩壞能已經到達可以結晶的程度。

結合以上種種,他不禁大膽猜測,自己面前這個面臨絕望夾帶母愛的女人。

大差不差,就是個律者。

第三律者,雷之律者。

雖然他不清楚為什麼對方沒有喪失意志,甚至就連那強大的律者能力都未發動。

可現場散落的各種線索都在告訴柳源一個事實。

這個女人應當就是律者無疑。

所有人都死了,都被帝王級崩壞獸殺死了,可她為什麼沒事。

總不能是巧合吧,總不能和第十二律者一樣,只有當宿主死亡之後,她才會顯露出猙獰面容吧。

此刻,柳源的心理壓力出奇的大。

不僅僅是需要直接面對帝王級崩壞獸,還有就是判斷面前這個女人的身份問題。

要是他可以確定,在知道對方是人類的一瞬間,柳源保證,自己絕對會第一時間帶著伊甸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可萬一對方是律者呢。

那現在就是絕對的千載難逢的時機。

儘管對方現在還殘留有人類的意志,可對於對抗崩壞本身來說,對方的價值可就難以估量了。

他一個滑鏟,在躲過了崩壞獸的猛烈砸擊之後,手槍幾乎沒有猶豫的對準了女人的頭顱。

咻的一聲,子彈破空而去,直接穿透了女人的大腦。

頓時,鮮血汩汩,女人徑直倒地。

機會,稍縱即逝。

柳源顧不得多,直接衝到女人面前,將對方懷中的孩子粗暴的扔到一旁,手掌用力,直接撕開了對方的上衣。

意料當中的潔白面板暴露在他面前,可他卻是沒有因此動搖哪怕一瞬間。

他按照記憶當中的位置,猛然抽出腰間匕首,直接剖開了對方的胸膛。

在見得那抹紫色的瞬間,柳源當機立斷,一把將其抓住,連帶著一大塊血肉都塞進了自己的衣服內。

劇烈的危機下,腎上腺素宛若戰神,它將一切對柳源不利的因素都抵擋在外。

血腥,恐懼,還有那源源不斷的能量供給,興奮,直接讓柳源的狀態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但他的理智卻並沒有因此被埋沒,他深知腎上腺素能大幅度的幫助自己存活。

可這個時間,絕對不會太長,甚至接下來每一秒他都需要面對對方離開之後的乏力以及不適應。

誰現在還想那麼多啊,東西已經到手,他的豪賭已經成功,現在就應該思考如何全身而退了。

趁著崩壞獸無故的咆哮時間,他快步來到伊甸身旁將其環抱起來,接著就是玩命的朝著場館外面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