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忒!這姓林的什麼意思?”

孤山大寨一處後院,一個左臂紋有花繡,頭頂光禿禿的大漢正壓抑著怒火,宣洩心中的不滿。

“禿子,噤聲!”

看著禿子神情越來越激動,身旁一位學究打扮、約莫有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登時打斷了他。

狠狠瞪了禿子一眼,隨即又給身旁一個小頭領使了個眼色。

小頭領會意的起身,來到門口,小心的左右張望一番,見四下無人,又謹慎的將房門扣上,折返回座上。

看到小頭領回來後向眾人遞來的眼神,房中幾人才鬆了口氣。

梅長壽又狠狠瞪了一眼禿子,這個嘴上沒把門的死禿子,也不知道小心謹慎!

“禿子,你給我說話當心點!這裡不是以前咱們的地盤兒了,你說話再這麼無遮無掩的,讓人偷聽了去,被人告發,兄弟們先宰了你!”

聽到“軍師”嚴厲的警告,許重有些畏懼的點了點頭,以往在山寨中,軍師的手段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陰死人不償命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被軍師賣了,還替軍師數銀子呢!

“就是,許兄弟,如今老寨主被這姓王的害死,咱們要想為老寨主報仇,還需從長計議。”

“呸!姓孫的,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你那是想為老寨主報仇嗎?還不是那姓王的沒給你什麼職位,你心有不滿,何必說的那麼虛偽!俺最看不起你們這些降將!”

好在經過梅長壽的警告,許重雖然仍是語氣帶刺,但好歹將大嗓門壓了下來,不似剛才那般令人矚目。

“啊!姓許的狗東西,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遍!”

聽到許重揭自己的老底,孫昊頓時上了頭,“噌”的一聲站了起來,一雙大眼緊緊瞪著許重,沉重的呼吸,飽含怒火的眼神,一時之間竟在氣勢上壓住了許重。

許重撇了撇嘴,卻也不敢再招惹孫昊,畢竟孫昊雖然是降將,但那也是真能打的。當年要不是老寨主和梅軍師設計活捉了孫昊,山寨中可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好了!都少說兩句!今夜我們聚在此處,不是來相互拆臺的!

孫兄弟自從棄暗投明,上了山寨,敗官軍、征討其他寨子,對山寨的貢獻,諸位兄弟也是有目共睹的,今後誰再敢提以往的事,休怪梅某無情!”

梅長壽說完,對著眾人掃視一眼,最後將目光停在了許重身上。

見軍師看向自己,許重也知道自己理虧,只得甕聲甕氣的回了聲“嗯”。

“孫兄弟,你也消消氣,咱們先討論大事,你和許重的事,咱們以後再慢慢說,你看如何?”

孫昊怒氣未消,但想到今夜來此的目的,還是生硬的點了點頭,坐了下去。

許重這狗東西,自己看在今晚的大事上,好心向他示好,還破天荒的喊他一聲“許兄弟”,沒想到他竟如此可惡,自己早晚要砍了他!

房內漸漸安靜了下來,見氣氛緩和下來,梅長壽咳嗽了一聲,才繼續開口,

“眾位兄弟也都知曉,老寨主為王慶所害,往日老寨主對大家不薄,如此大仇,不得不報!”

“不錯!”

“軍師所言甚是!”

看到梅長壽終於談起了今夜來此的目的,房內的七八個大小頭領紛紛出聲應和。

其實大家都知道老寨主是怎麼死的,畢竟剛剛俘虜了一大批官兵,從他們口中也能問出來,不過誰讓新寨主上任三把火呢。

林沖不僅將王慶提出的三條規律定為鐵律,增添了一道道禁令,將原先的土匪們約束的死死的,還一口氣擼掉了好幾位“身居高位”的頭領,奪了他們的權。

今夜來此集會的都是被林沖擼下來的人,梅長壽原先是軍師,但現在山寨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