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是不是歇一歇?兄弟們已經連攻三次了。”

“不行,歇的話士氣就散了,必須繃住這口氣,一股勁衝上去。”

“那俺再帶人衝一次!”

六安城外,喊殺震天,數百步兵扛著連夜造好的雲梯向著城牆攀去,而城牆之上,滾木擂石也被官軍不停的扔下,阻攔著攻城的王慶軍。

“這夥官軍忒他孃的耐打,咱們攻了一上午,硬是站不住腳!”

“哥哥,是不是讓兄弟們歇歇?再衝俺怕還沒爬到牆頭就先倒下了。”

又一次被打退了回來,李逵罵罵咧咧的來到王慶,意思也很明確,兄弟們攻了這麼久,希望王慶能下令暫歇一二。

看到王慶投來的目光,魯智深皺著眉頭思考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歇一歇吧。”

聽到魯智深同意停歇,張三轉頭看向王慶,見王慶點頭同意,當即下去傳話。

看到橫七豎八癱倒在地上的步兵,王慶又差伙房抓緊時間做飯,讓身邊的一眾親衛將水桶拎來,和魯智深、李逵等人一瓢一瓢的給他們喂水。

察覺到城外停止了攻城,官軍也是長舒了一口氣,敵人攻城累了一上午,自己這邊守城也不相上下,既要防範漫天的箭雨,還要抬著滾木擂石向下砸去,早就筋疲力盡了。

“王慶他們停了?”

縣衙之中,正在養傷的酆泰側起耳朵聽去,已經沒了剛才的喧鬧,這說明攻守兩方必然有一方歇菜了。

身旁的護衛面面相覷,他們身在縣衙之中,城門處到底什麼情況他們也不知道,自然不敢亂說。

好在酆泰沒有等多久,衛鶴就走了進來,衣甲之上盡是血液,有的更是乾涸,呈現出褐色。

“衛鶴,王慶停了?”

“他們停了。”

“太好了,看來這王慶也不過如此,連六安城都攻不下來,尹謖還好意思說這是巨寇,真是會為自己的無能找藉口!”

“雖然王慶停手了,但咱們的傷亡不小,而且守城用的滾木擂石也不多了。”

“從縣裡面徵調人手,替掉那些受傷嚴重的兵士,滾木擂石,拆,將一些不重要的地方拆了,什麼園子、亭子的,統統拆了。

過幾日,胡大人消滅了林沖,這王慶也就退了,咱們還能趁機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告訴那些百姓,退了王慶,他們都有功勞,本將會如實報給胡大人!”

“嗯,我這就去安排。”

“衛鶴,這幾日辛苦你了,待退了王慶,我一定在胡大人面前為你多多美言!”

“多謝酆將軍!”

衛鶴雖然一臉感激,但心裡卻是波瀾不興,甚至有些哀嘆,酆泰仗著武藝,不懂得和光同塵,早就為淮西同僚所排斥。

退了王慶又算得了什麼,陳翰在開順,湯舉在山南,他們也可以說自己退了王慶,自己退王慶又不是沒有代價,到時候功勞別被整成過失就謝天謝地了!

六安城外,王慶正和將士們一同吃著炊餅,烤的酥香的炊餅,配上一碗熱氣騰騰、漂著油腥的菜湯,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炊餅是在大寨時就做好的,只有這菜是從農戶家裡買來的,當然,農戶家養的雞鴨也沒逃脫,本來親衛盛了一碗雞肉過來,只是王慶見人多肉少,便將雞肉都讓給攻城的將士了,親自盛了一碗漂著雞油的菜湯,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萬里長征才邁開第一步就開始享受的話,王慶怕自己根本走不到最後,粗茶淡飯也挺好,既能磨練意志,也能給自己人做個榜樣。

喝完最後一口湯,王慶用手一抹嘴角,起身來到幾根木頭簡單搭成的臨時指揮室,魯智深、李逵和其他被任命的步軍都頭已經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