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東大街,辟邪巷。

“今日大相國寺放開,定然熱鬧無比!可惜今日有事要做,無法與你同行!”

“不妨!你只管做事就好,我有養娘陪伴,有事自會報與你知。”

“寺內人多口雜,莫要輕易與人爭端,有事遣人尋我。”

“阿爹放心!女兒自當護阿孃周全!”

“去去去!你才習得幾年拳腳!也敢放此大話!”

巷子內一家宅院門前,一家三口正親切交談,男子眉似青峰,眼若秋水,八尺上下身材,四十左右年歲;

身旁女子二十七八上下,雖相貌不甚出眾,但身材一片婀娜,盡顯婦人氣質。

兩人手邊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女娃吟吟笑著,不遠處更有一個養娘在候著。

告別完丈夫,婦人帶著女娃在養娘的陪同下向大相國寺走去。

今日同僚大擺筵席,以賀榮任之喜,自己與他素有交情,總不好拂了面子,拎著賀禮向著同僚家中趕去。

“恭喜陸大人高升!”

“陳提轄客氣!家父在大廳中等候諸位大人!裡邊請!”

陸家長子將陳提轄引入院中,隨後派兩個下人繼續帶領陳提轄去正廳,而自己則返身回到門前繼續迎客。

果然,正廳中團團坐著昔日的同僚,紛紛向著主位上的陸大人道賀,自己雖不喜阿諛奉承,但久居官場,身不由己,也不得不上前加入進去。

很快,眾人寒暄完畢,盡皆落了座,放眼望去,真是人頭攢動、座無虛席!

正吃喝間,忽有僕從來到陳提轄身旁,說門口家中養娘找他。

聽到家中養娘來尋,內心忍不住咯噔一聲,自己家中出事了?

陳提轄連忙起身向陸大人告罪一聲,離開大廳,順著來時的路,出了陸府。

在門前等待的養娘見自家大人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大人,夫人在大相國寺遭了登徒子調戲,他們還將夫人圍了起來,不讓夫人離開!”

聽著養娘哭哭啼啼的訴說,陳提轄怒上心頭,倒要看看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光天化日、天子腳下還敢當眾調戲人婦!

陳提轄怒氣衝衝的奪過拴在一旁的一匹駿馬,翻身而上,不管身後乘坐驢車的養娘,一甩馬鞭,直往大相國寺衝去。

“喲!小娘子!別走啊!”

陳提轄趕到大相國寺前,見到的就是此等場景,一群潑皮圍著自己的娘子和女兒,為首的浪蕩公子正開口調戲自家娘子,還不停的動手動腳。

“找死!”

陳提轄右手高高揚起,手中馬鞭奮力抽了過去。

“啪!”

“啊!”

擋在身前的潑皮哪裡看到自己背後怒目圓睜的陳提轄,猝不及防的捱了一鞭,立即跳了起來。

陳提轄越過潑皮,趁那登徒子還未轉身,一腳踹了過去,登時將他踹翻。

“大膽!”

一個身雄體壯的大漢衝上前來,要與他廝打,卻被盛怒之下的陳提轄三拳兩腳放倒在地。

“大膽!你知道你打了何人嗎?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高衙內也是你能打的?”

這時回過神來的潑皮紛紛圍了上來,朝著陳提轄怒罵,卻是不敢再動手。

高衙內?這個被自己踹翻的是高衙內?

陳提轄看著躺在地上不停哎吆的登徒子有些難以置信,自己頂頭上司的兒子調戲自己妻子?嗯?怎麼感覺這一幕如此熟悉?林教頭?!

看著被一眾潑皮扶起來的高衙內,陳提轄知道,自己跟高家是結下樑子了,就憑高俅出手動林沖來看,自己恐怕也要步他的後塵了。

“衙內何故調戲拙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