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寒風呼嘯,同州城的大街小巷,早早的就已經空無一人。

夜深人靜時,一個黑影翻牆躍脊,如同鬼魅一般,潛入同州知府衙門後宅,

悄無聲息的進入陸之浩居住的寢屋,一番搜尋,已經人去屋空。

陸之浩早就在事發當日,連夜離開了同州城,由陸謙的一隊親衛護送,馬不停蹄趕回京都家中。

料理完蕊姬的後事,江宅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所有人就像沒有發生過任何意外一樣,該做什麼還做什麼。

夏婉蓉再次回到了江宅,哀嘆蕊姬命苦的同時,還透漏給江楠一個訊息。

她聽郭若水無意間提起過,陸之浩事發當日,就已經連夜回了京都,

陸家將會透過他們郭家在禮部的關係,給陸之浩謀一個長住東吳的使節閒職,

陸之浩返回京都,領了禮部派遣證明,很快就會啟程赴任。

聽了夏婉蓉的話,江楠淡淡一笑,不做任何反應。

只是隨後以處事不當為由,嚴懲了當日留守家中的猴子,

一通責罰,當眾打了三十軍棍,把猴子驅逐出了江家。

猴子捂著被打腫的屁股,撿起扔出門外的包裹,

恨恨地回頭淬了一口,一瘸一拐離開了江家大宅。

這一切,都被暗中窺探之人看在眼裡,及時回報給陸謙的親衛統領展玉堂。

猴子本就是一個無牽無掛的光棍漢,返回城外破敗的家中,

收拾好舊衣破被,甚至鍋碗瓢盆一應物件,當天就買了一輛驢車,

舊房子直接作價一兩銀子,半賣半送給了鄰居,

和街坊四鄰們好一番訴苦,只說是無端遭了主家欺辱,苛責,被趕了出來,

自己不願意繼續在同州混下去,只好去隴西涼州投靠親戚。

言語間,還對僱主江楠破口大罵,然後趕著裝滿家當的破驢車直奔隴西而去。

驢車走走停停整過了三日,已經遠離同州城三四百里,

退伍前本就是騎兵斥候的猴子,憑藉多年刺探軍情,躲避敵軍的經驗,察覺到身後再沒有人跟蹤,

這才在半路上,途徑附近的縣城賣了驢子,

又花高價,買了騾馬市最好的兩匹西域上等好馬,

破爛家當直接全都扔掉,調轉馬頭,兩騎換乘,

快馬加鞭晝夜不停,直奔京都之南千島湖方向而去。

……

齊王府會客廳,

整整閉門三日不出的江楠,被齊王差人叫了過來。

江楠走進會客廳,沒有看到齊王,先看到陸謙滿臉堆笑,迎著他走來。

“江老弟,為兄今日先給你賠個不是。

我那逆子,當日飲酒過量,一時犯渾,竟逼得你家侍妾自戧。

為兄知道,老弟甚是喜歡那侍妾,

只是人死不能復生,為兄也無迴天之術。

這裡有二千兩紋銀,是為兄的一點心意,老弟務必收下。

來人,把人帶過來。”

陸謙把一張兩千兩胡家票號銀票塞到江楠手裡,不等江楠回答,直接喚進來一個女子。

這女子就是陸謙賠償給江楠的新侍妾。

女子年方十五,身姿婀娜,姿容秀美,單論姿色,尤在蕊姬之上。

女子走到江楠面前,直接跪倒在地,舉起手中賣身契,

“老爺,奴家代青蓮,自願賣身為奴,

從此一心一意侍奉老爺,煩請老爺賜名。

若是奴家侍奉有何不周之處,但請老爺責罰。”

“代青蓮?”

江楠接過這女子的賣身契,念出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