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內宅,今晚一大家子再次聚齊,只為商定三日後二老爺夏士連的六十大壽如何操辦。

豪門富戶,婚喪嫁娶過大壽這樣的大宴,往往也是結交權貴,擴充套件人脈的好時機。

夏敦頤看著濟濟一堂的夏家兒女,頗感欣慰,只是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長孫女婿江楠,

“清兒,江楠為何沒有與你一同前來?”

夏敦頤略有不滿的責問夏婉清。

“回爺爺,江楠蒙齊王殿下看中,如今總領城西房舍開發諸事,事事都須親力親為,馬虎不得。

今日又從城北流民哪裡徵召了上千青壯勞力,充入勞工隊伍,只為早日完成工程,也好讓齊王殿下滿意。

所以,如今晚這般家宴,我也就沒有勞煩江楠前來。”

夏婉清回答的很有道理。

“嗯,也好。尋常家宴,也是不能耽誤齊王殿下的大事,清兒,你很明事理,甚好,甚好。”

夏敦頤聽了夏婉清的一番說辭,也是舒展眉頭,點頭讚許。

“爺爺,今日可曾聽說江楠在城北征召流民之時,極力宣揚齊王殿下美名之事?”

夏婉清眉眼彎彎,她和江楠是夫妻,江楠做的事自然也與她有利。

“奧,詳細說來給我們聽聽。”

夏敦頤來了興趣,現在的同州城,誰最大,毫無疑問是齊王完顏濟民。

夏家如今靠著江楠也算是搭上了齊王這條線,城西房舍改造工程所需建築材料一部分就由夏家供應,

雖然工程進度只是初級階段,夏家已經賺取了不少利潤。

如今聽到自家贅婿如此上道,一心只為逢迎齊王殿下,夏敦頤自然高興。

“咳咳,都先停下,安靜,聽清兒詳細訴說一番,我夏家每一個兒女理應以之為師範。”

夏敦頤敲了敲桌子,喝令眾人停止吃喝喧譁,認真聽夏婉清說話。

“我也是喚了車伕阿達,這才知道了箇中詳情,事情是這樣的……”

夏婉清一番繪聲繪色的演說,引得夏家眾人紛紛側目,夏士連一家兒女個個目露妒色,眼看著日漸衰落的主家,最近反倒越發昌盛。

夏飛鶴暗暗鄙夷,心裡直罵江楠真是個投機鑽營的小人。

夏婉瑤倒是雙眉微皺,這跟她認識的江楠似乎有些出入。

夏婉蓉看著坐在夏敦頤身旁,面露傲然之色的夏婉清,也只能心中一嘆,

自家這個長姐命運真好,眼看著就要成為家族犧牲品,跳個江都能綁回一個金龜婿,如今更是獨領夏家新一代威名。

“嗯,真沒看出來江楠這孩子如此能幹,抓緊了齊王殿下,可就抱上了真正的大腿。

偌大個大康皇朝,又能有幾個親王。

這孩子識時務,知進退,好,真是個好孩子。”

聽了夏婉清的詳說,夏敦頤更是感到夏家有幸。

“對了爺爺,還有一事。

阿達說,今日他們在城北官道上,路遇三人,說是虎狼關守軍侍衛營的人,極其囂張,尤其是那領頭的小將,一言不合就要打殺。

也多虧了江楠持有齊王殿下的信物,他們三人這才得以逃過一劫。

婉清記得前幾日,大哥來信,說是虎狼關駐軍張大帥要派他的幼子張子棟,來同州城督辦糧草一事。

爺爺,你說此人會不會就是張子棟?

若真是張子棟,婉清倒是覺得,何不趁著二爺爺壽宴一事,邀請張子棟前來赴宴,

我們也好運作一番,只要讓張子棟滿意了,咱們夏家的軍需供應生意自然會更加穩固。”

夏婉清不愧是極其聰慧的女子,從阿達的隻言片語中就猜到了這三個將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