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明率領著能夠集結的殘餘部隊,奮力朝向他們來時的路進行突圍。然而,戰馬尚未能全力加速,迎頭便撞上了一隊已處於全速衝鋒狀態的敵軍。草原民族慣於騎乘作戰,他們手中的兵器多為長矛,鋒利且長。

當兩股力量猛然相遇,那巨大的衝擊力瞬間將雙方前排計程車兵從馬背上震落,彷彿是兩股不可阻擋的巨浪在狹小的空間裡碰撞,激起了血腥而混亂的浪花。士兵們的呼喊與戰馬的嘶鳴交織在一起。

跌落地面計程車兵瞬間便遭到了後方戰馬的無情踐踏,筋骨斷裂只算是較輕的傷害。匈奴民族,這個名副其實的馬背上的族群,展現出驚人的騎術與戰術智慧。當前排士兵激烈衝撞時,後續的騎士能在狹小的戰場間隙中迅速調整戰馬方向,僅以微妙的轉向,便如同鋒利的刀刃,沿著王彥明部隊的邊緣精準切割而入。

黑甲騎兵們方才還圍坐在明亮的篝火旁,而匈奴騎兵則整晚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潛行。當兩隊人馬在這漆黑無垠的曠野中不期而遇時,黑甲騎兵的眼眸尚未從火光中完全適應這墨黑的夜色,反觀匈奴騎兵,早已與這深沉的黑暗融為一體,遊刃有餘。

這份視覺上的巨大差距,幾乎完全抵消了黑甲騎兵在裝備上的所有優勢。匈奴騎兵彷彿化作了黑夜中的幽靈蝙蝠,一次次猛烈地汲取著黑甲騎兵的生命力。

“佈陣!布錐形陣!”王彥明洪亮的聲音穿透夜空,緊接著,小隊長們也紛紛高聲複述著這道命令,聲音迴盪在四周。

此刻,黑甲騎兵們平日裡的嚴苛訓練發揮了關鍵作用,彷彿是他們的救命稻草。長久以來形成的肌肉記憶如同指引,讓士兵們迅速而準確地找到了自己在陣中的位置,宛如精密的機械部件,嚴絲合縫地嵌入整體。

王彥明一騎當先,如同銳利的箭頭,引領著身後的黑甲騎兵,如同黑色的洪流,勇猛地衝向敵方陣營。最初的一陣慌亂過後,黑甲騎兵們已逐漸適應了四周的漆黑,他們的目光在夜色中閃爍,隱約間能捕捉到前方敵人的輪廓。

在疾馳中,每位黑甲騎兵都迅速從馬鞍兩側抄起弩機,手指熟練地扳動扳機,只見空氣中頓時響起一連串嗖嗖的破空之聲,緊接著是噗噗的箭矢入肉之聲,彷彿死亡的樂章在空中迴盪。

弩矢用盡,黑甲騎兵們毫不猶豫地放下弩機,轉而握緊了手中的斬馬刀。當佇列外側計程車兵與敵軍短兵相接時,他們猛地舉起斬馬刀,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劈下。

若是在斬殺中有空隙顯露,緊鄰計程車兵便會立即加速,如同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迅速填補上那空缺,確保陣形的完整與威勢不減。整個戰場,彷彿一幅精心雕琢的畫卷,每一筆都透露出驚心動魄的美與力量。

攣鞮塬跋雖坐擁六萬鐵騎,但在企圖對黑甲騎與白馬衛實施全面包圍時,兵力分散於四周,每處兵力便顯得捉襟見肘,尤其是朝向長城的那一側,更是兵力薄弱。

王彥明一行人如猛虎下山,一鼓作氣便衝破了敵人的重重包圍。他們並未沉迷於眼前的戰鬥,而是果斷地向遠方撤離,如同游龍入海,迅速消失在敵人的視線中。

負責這一側包圍的是左賢王的手下。眼見敵人從自己把守的區域突圍而出,他頓時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是應該繼續堅守崗位,完成合圍的大計,還是該追擊那些逃兵,以挽回一些顏面?他心中猶豫不決,如同風中搖擺的燭火,難以抉擇。

若選擇追擊,或許能徹底消滅那些逃竄計程車兵,藉此機會將過往的過失彌補,挽回顏面。但萬一不僅未能擊潰敵軍,反而讓更多敵人從自己眼皮底下逃脫,那後果將不堪設想,自己恐怕難以承擔這份失職之重。

夜色如墨,深沉地籠罩著大地,四周盡是自家的族人,在這茫茫黑暗之中,如果自己保持沉默,似乎也無人能察覺敵軍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