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杭州城,鎮江城丟失的訊息第三天才傳回,朝堂已經吵翻了天,。原本朝臣們還在和後周鴻臚寺來使扯皮,這邊吵架還沒結果,人家直接開始動拳頭了。於是朝臣們分裂了,一派文臣為主的主張立刻再派質子,從這次事件的源頭處理;一派以開國老將為首,主張先奪回鎮江再做談判;激進的少壯派將領直接嚷嚷奪回鎮江,拿下揚州,以牙還牙,這一派嚷嚷的最兇,卻也是沒人理會的一派。

鴻臚寺的使者潘鬱生也是得到了這個訊息,不由的納悶,自己出發前不是說就是陳兵江上,為自己的談判增加一點助力,這怎麼一下子就拿下鎮江了。這後續怎麼談?朝中對鎮江什麼意見,是留?是還?心裡亂作一團,也只能馬上派人回去請示。

鎮江城這兩日是繁忙的,大批的箱籠裝車,車載船渡送往了揚州,四郊的百姓也被驅逐著塞滿了去往揚州的渡口。

李雲濘已經回到府上。這次全程跟在舅父身邊的雲哲一直追問李雲濘那晚的細節,一臉的羨慕。看到再次立功的小弟,李雲逸嘴裡說著誇獎的話,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自己和三弟都聽從父親的安排,只有這個五弟違命亂來,如今還立下功勞,所有人都在誇讚他。

揚州太守府書房,李明陽穿回了常服,伏案疾筆,把此次事情全過程寫成書信,立刻安排人送往京城李家。

江南大營這兩天是喧騰的,大批的賞賜灑下來,各級將士都拿到了不菲的財貨。對於這些拿刀搏命的漢子,戰爭雖然意味著死亡的危險,卻也是獲得財富的巨大機會。

鎮江的平民都遷往了揚州各鄉安置,配軍和樂坊的女眷就賞賜給了江南大營的將官們,這也是慣例。

李雲濘好不容易擺脫了要聽故事的雲哲,安心躺在院子裡躺椅上。少年的恢復力是出奇的好,那晚整夜的奔波,睡一覺已經恢復了。李雲濘有點喜歡這種日子了,不用再聽莫先生給自己講書,不用練字,不用躲在內宅裝一個小娃娃。也許以後自己是不是可以去軍營,想著想著他在躺椅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夏荷輕輕搖醒。

“少爺,江南大營有人來找你,夫人見過了,現在讓來人直接來咱們院子了。”

“人在哪裡?”聽是大營來人,李雲濘很好奇是誰。

“在門口,我就叫他們進來。”

李雲濘在躺椅上坐起來一點,就看到一名黑甲士卒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兩個十來歲的女孩。

黑甲士卒走近身前,雙手抱拳行個禮,對著李雲濘說:“李公子,我家將軍讓我送來一封信。”

看著軍士的黑色盔甲,應該是黑甲騎的人,:“你家將軍可是王彥明統領?”

“正是。”士卒把信向前遞了一下。

夏荷接過信,轉手恭敬的送到李雲濘手裡。

李雲濘開啟信,信裡就幾行字,大意就是軍中賞賜了不少,這次你功勞也不小,你人不在軍營,我就派人送到你家了。看完信,李雲濘疑惑的看向軍士。

“公子的賞賜剛才進府已經交給李夫人了。”軍士轉身指著身後的兩個小姑娘,“這兩個是這次俘獲的吳國配軍,是分配來伺候公子的。”

聽軍士說完,李雲濘才把目光掃向那兩個姑娘,看到頭前的那一位,李雲濘腦子裡一個炸雷。

姑娘穿著鵝黃的襦裙,頭上梳著雙鬟髻,不施粉黛,眉彎如柳,鼻樑高挺,嘴唇紅潤,面板白皙得如同冬季的第一場雪,透著一種冷豔的光澤。這個人不似別的婢女那樣馴服,透著一股子倔強和不屈。

最重要的是這張臉他認得!自己墜下懸崖前最後看到的就是這張臉。

“好大的雨啊!能借個地讓我也避避雨吧。”李雲濘盯著鵝黃襦裙的姑娘。

夏荷一臉迷惑的看看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