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自然所具有的力量一旦爆發,就能輕易穿透、衝擊、破壞人體,不需費力便剝奪無數生命。

她一時也捋不清自己究竟在想什麼,或許她只是看著那些被統計出來的、代表在災害中犧牲的生命的一個個資料而心有所感,它們看起來只是數字而已,卻又會輕易震撼人心。

貝爾摩德輕微微地閉眼,嘆了一口氣,也許在這樣的時刻,她在由衷地希望災害、災難不要發生,這是作為人類普遍所具有的共情/同理心。

但這場致使災害異常增多的災難,究竟伊始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呢?

似乎是毫無預兆的,可是她卻下意識地不相信這個答案,彷彿潛意識已覺察出什麼異樣,從而否決了這個猜測,那麼就需要她下心思在自己所能認知和接觸到的範圍中找尋及確定答案。

思緒一瞬間飄忽到那場於梅雨季到來時籠罩東京的大霧……

貝爾摩德睜開眼,臉上的表情只一霎變得冷淡,之後又恢復了淡然,夜間起風了,不僅吹著她手中女士煙燃出的煙氣飄搖,還令她頭頂樹蔭投下的陰影搖曳。

她張口無聲地念著什麼,在身側的地上將煙摁熄後走去丟入垃圾箱中,那未曾說出口的字字句句被她嚥下,在風中散了一會兒煙味,就回基地了。

……

於第二日,貝爾摩德想去逮琴酒,然而他早在凌晨四五點就出去了,當他早上十點回來時,已經臨時解決了個難度不高只需要認真謹慎就能隨手完成的小任務,由於開過槍以及近身殺人,身上不可避免沾了硝煙味和血腥氣。

回到基地發覺貝爾摩德竟在等自己,琴酒漠然地抬頭,輕嗤一聲嘲笑道:“怎麼,有事要來求我嗎?”

身形高大的銀髮男人低頭審視地望著她,在那發隙間投下的目光冷冽至極,配合他才殺過人鋒芒畢露的氣勢,輕而易舉帶出極強的壓迫感及一絲隱蔽的殺機。

貝爾摩德抬頭回看過去,輕微歪了下頭,流露出一絲絲風情,她沒有被激怒,只不過問道:“琴酒,你對鶴原瞭解多少?”

上一次他們探討有關鶴原的事情,還是在她剛被那位先生指派、出現於人前時,如果是一個新人,如何得到那位先生的看重,又是如何進入那位先生眼中?但如果不是新人,那麼憑什麼就連她貝爾摩德和琴酒,乃至朗姆酒在此前都對她一無所知?

這一件事太奇怪了不是嗎?

然而上一次他們沒能得出什麼結果,就連去查……去查什麼?恍惚了下,貝爾摩德就全然忘記了自己有想到什麼,一手抱胸,另一隻手摸著下頜思索。

琴酒的上半張臉近乎被帽簷和肆意散著的頭髮所遮掩,他本人在情緒剋制這方面的功夫極深,哪怕清晰可見勾起了唇角,卻仍舊叫貝爾摩德分辨不出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張口問道:“你在懷疑鶴原什麼?”或者說她有哪方面值得懷疑?

似乎有哪裡不對,貝爾摩德未曾知覺時,眉心就略微蹙起了,有感覺到一絲古怪,然而那種感覺、印象包括相關記憶全都在下一秒消散,只是輕笑著問:“只不過在這樣非常時刻,想要再確認一下各成員的立場和安全性罷了。”

誰知道如果波及到黑衣組織的災害一旦發生,會不會有仍在潛伏的臥底意外得知那位先生的訊息,從而造成組織的損失或毀滅性打擊。

這番設想很能站得住腳,琴酒慢條斯理地道:“我和她搭過檔,你說呢?”

“那麼是說鶴原沒有嫌疑了?”

明明順著貝爾摩德的臺階下就可以結束這個話題,但琴酒仍低頭看著貝爾摩德,之前的那一點笑意早就被收斂,恢復了一貫擺出的意味不明的表情,在貝爾摩德以為今天的談話不過是廢話時,他道:“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貝爾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