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地轉來轉去。

泉鏡花來找到他,但名偵探大人並不認為是什麼大問題,仍舊滿臉都寫著無聊的模樣,而小女孩驀地發聲:“彈珠。”

江戶川亂步轉著椅子的動作一頓,似乎豎起了耳朵,泉鏡花道:“裙子。”

她的條件打動了亂步大人,他眼睛眯成縫彎起,大大地笑道:“好哦成交!”於是讓在一旁莫名其妙看著他們的中島敦去喊了在偵探社裡的正式社員們過來,他撇著嘴角笑。

“真是的,不算大問題,不要太大驚小怪。”不過這種交易其實可以再多來一點。

白虎少年明明身為‘書’的道標卻很容易受到影響被人牽著鼻子走,但考慮到對方是那種所謂‘神’的存在,江戶川亂步覺得還是可以理解的,漫不經心地想了想。

而就現在而言,這種認知改變只是‘神’的操作下很平淡的一件事情,但是——偵探社的大家有些驚慌失措,而身為名偵探的亂步大人有那麼一點點的責任在身上,需要他安撫大家的情緒、解答他們的疑惑。

“所以現在大家的認知是都有誤嗎,還是有別的什麼問題?”

江戶川亂步從影響發生的那一刻起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的記憶和認知也有受到影響,但很快地就被強大的思維邏輯所糾正,可是當他試圖去想一些細節,譬如小說《死天鵝湖》籤的編輯社、書籍發行地、版號和相關論壇等,全都無一例外地想不起來,這些資訊都在現實和人們的認知及記憶中消失了。

原本存在的物品和事實消失,而不存在的事物來到現實,就像是‘神’所開的一個玩笑。

雖然受到愚弄的感覺並不好笑。

但是,還是和那次和太宰治閒聊所得出的結論一致——‘神’的力量是和人類-異能者完全不同的,而人力完全無法對抗於它,於是除了接受外,他們近乎別無他法。

即便對名偵探而言,還能嘗試分析理解‘神’的所為和目的,總歸那樣的存在突然冒頭總有其因由,而偵探的責任就是要抓住它的尾巴,可是事情沒有那樣簡單,他們也都還沒有抓住那條最關鍵的線索。

中島敦還沒有想明白這件事情究竟怎麼一回事,垂頭喪氣地站在一邊,國木田獨步道:“方才我問過了偵探社裡非異能者的辦事員,他們都不記得小說《死天鵝湖》,並十分確定‘竹園芭蕾舞團’的存在,甚至說得上它的歷史、事蹟和歷代著名舞者。”

實際上他做的還更多,拿出了膝上型電腦,就伏在一邊桌上查詢網路資訊,事實證明這場認知改變事件實質是多方面的,所針對的近乎全是普通人,他看到各種有關竹園芭蕾舞團公開演出的訊息報道,甚至有最喜歡哪一位芭蕾舞者的投票。

有的ip在網上發表疑惑、表示質疑,而很快帖子消失,他看著最終點開的介面,一點點地沉默了下來。

是‘竹園芭蕾舞團’的官方網站,上邊寫了舞團成立週年、第一任團長名姓身份,那近乎是久遠的年代,於倒幕革新之後,產業革丨命興起,西方文化正式進入日本國中並且被接受,而以當時的社情,那位團長無疑出身自貴族(那一家族甚至延續至今),聘請了外國人為顧問,挑選並培養日本女孩學習芭蕾舞……

當時種種,今時已無法辯說,但竹園芭蕾舞團發展至如今,哪怕最衰落的時候也有事蹟可言,顯然在歷史上佔有筆墨。

國木田獨步點進去那些介紹頁面,他也不知道自己現下是什麼情緒,只感到有什麼似有東西堵在咽喉,叫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只是普通人的認知和記憶被改變,還有歷史都被改變,這一事件背後的因由到底是什麼?既然與《死天鵝湖》有關,那麼創作出這本書的存在又想要做什麼?

宮澤賢治說道:“真是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