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確不對勁。”

不能確定究竟是誰,伏特加沒有把話說死,今天他在大哥面前犯的蠢已經夠多了。

琴酒的聲音裡透著躍躍欲試的殺意,“呵,動手。”

對著同一個位置連開三槍,他面前接連不斷的木門與一塵不變的走廊終於消失。

三桅帆船航行在寧靜又深邃的海面上,不詳的血紅圓月映出船身的陳舊與隨風飄揚的殘破帆布。

巨大的船身在海面上投射下一片黑色的陰影。

就在這片陰影中,在不間斷的波浪聲中,一艘關閉了引擎的快艇靜靜地停在那裡。

“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無聊死了,乾脆直接上船把所有人幹掉,任務一樣可以完成!”

不斷擦拭手中狙擊槍的短髮女人眼角下有像是蝴蝶一樣的花紋,只是與容易讓人聯想到脆弱、唯美等詞彙的紋身不同,她纖薄的嘴唇間吐出了嗜血又暴躁的話語。

一邊同樣在保養槍支的男人氣質更冷靜沉默,像是一道融入環境的影子。

他簡單地嗯了一聲,將槍管裝上,又補了一句,“等琴酒的命令。”

算是安慰同伴。

短髮女人基安蒂不說話了,她其實很清楚,如果一切順利,琴酒和伏特加殺掉雪莉後就會帶著櫻川九郎離開那艘船,她和科倫只要接應就好,不太可能有動槍的機會。

科倫就是快艇上寡言少語的男人,是基安蒂的搭檔,也是組織裡少數能受得了她暴躁脾氣的人。

但是,基安蒂心裡某個小角落中悄悄劃過一個想法。

如果船上出一點別的意外,不管什麼意外都好,讓她能有一個開槍、殺死隨便誰的機會——

回憶著透過瞄準鏡看到目標任務被自己爆頭、血花四濺的那種暢快感,基安蒂難耐地舔了舔唇角。

碼頭,被□□指著的貝爾摩德干脆扔掉了耳朵裡的耳機,讓好像正在不斷靠近的警笛聲越發清晰。

良久,她忽然露出一抹笑容。

“看來你們的安排太倉促了,你的同伴也一直沒出現。”她掃了一眼地上被狙擊槍擦到手臂、喪失戰鬥力的朱蒂,恍然大悟。

“不方便露面?fbi的赤井秀一?”她隨口猜測著,語氣裡帶著些嘲諷,“你們公安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開明。”

公安不會允許fbi在島國隨意活動,至少不能在他們眼皮底下隨意開槍,現在自己還是安全的。

為了不提前洩露,行動隊得到的地址一定不會包含這個碼頭,他們開車的行動路線離這邊肯定還有些距離。

對面的公安不直接一槍廢除她的行動力是怕她魚死網破,沒有其他公安的協助無法阻止她直接自殺嗎?

“畢竟,我可從來沒聽說過公安行動還會開警笛的。”

貝爾摩德篤定道。

她轉而提起另一個話題,“按照警察正義又善良的作風,車上那個孩子一直都躺著,是充氣人偶?”

口罩男人完全沒將眼神往朱蒂開來的車那裡瞥過一眼。

“是的。”

貝爾摩德忽然笑了,“你們把她藏起來了?也是,不能讓普通民眾涉及危險嘛,你們肯定會提前把那孩子接走——”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男人露在外面的眼睛,“不,為了不讓我生疑,是讓這孩子睡在阿笠博士家裡了嗎?”

看到男人的眼皮微微抖動,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貝爾摩德紅唇開合,“可是,照我對雪莉的瞭解——”她看向沒有關嚴實、留了一絲縫隙的後備箱,“她一定會來親自結束這一切!”

話音剛落,後備箱蓋輕微抖動了一下,幾不可見的縫隙變大了一些。

趁著口罩男人的注意力被吸